海叫垢海，我们现在在千尺门的东边。”闵时向林絮讲解着，林絮却转过头，将他扯进了一边的矮从里。 “别让人看见我们。”林絮将闵时的头压低，等外面的人全都离开了，这才重新走出来。 雾渊的出口在林絮和闵时走出来的那一刻就消失。 “如果现在闵家在寻找我们，那我们目标可太大了。” 海水腥咸，闵时的鼻腔里仿佛都装着海水，他深吸了一口气，提出建议：“不如我们乔装打扮一下？” 林絮看他一眼，想听听他接下来都要说些什么。 “扮成什么？” 闵时也没想好，两个人年纪相当，自然不能像林絮和苏画那样扮成母子，可扮成姐弟或者夫妻都还是明晃晃的一男一女。 林絮伸手撕下衣摆，团吧团吧围在了脖子上，又扯起来遮住脸。 “先这样吧。”林絮看他一眼，又问他，“你带钱了吗？” 闵时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储物玉简，点了点头。 他不但带了，还带了不少。 林絮听着闵时报出来的数字，眼睛亮了亮，两人稍微乔装改扮了，先向着海边的村里去了。 他们目前没有合适的身份证明，很有可能进不了城，当务之急是先去搞两张证明来。 晚上，村里才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人，这两人披头散发，皮肤黢黑，一张口就是满嘴的黄牙，完全是陌生的面容。 但这两人正是林絮和闵时。 林絮走在前头，手里的纸片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 很好，很逼真，林絮非常满意。 果然每个时代都有做假证的人在。 闵时跟在后头，手里提着一筐白菜，踏着林絮的脚印往前走。 一轮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照亮海面，也照亮沙滩上一串整齐的足印。 此时已经退潮了，海水极有节奏的拍击在海岸上，月光下，细小的砂砾仿佛也在发光。 “你去海边干嘛？”前面的沙滩过于潮湿了，闵时停住脚步，却不想破坏林絮之前留下的脚印，于是两只脚一前一后的踩在林絮的脚印上，不再前进。 林絮此时兴致很高，方才出村时，她随手在做假证的门口拎了一根柴火，此时正要用上。 “我们多久没吃饭了？”林絮回过头狡黠一笑。 她本面向着大海，也面向着月光，只给闵时留下一个纤瘦稍暗的背影，可此时她回头一笑，那些白晃晃的月光仿佛都被这笑容衬得失色。 闵时一愣，林絮却继续踩着湿漉漉的沙子走向海边。 她手里握着一根两人高的木柴，两头尖尖的，是很自然的捕鱼武器。 他们在村里换掉了以前穿的衣裳，穿上了村民们的短打，林絮将裤腿卷到膝盖上，露出两条白花花的纤细小腿。 她走到海边了。 海水打上来，淹没她的脚趾。 林絮的小腿几乎和海面上的波光一样白了。 闵时有些仓惶的收回目光，片刻后又忍不住再看回去。 林絮已经没在原处了，她把破烂的草鞋提在手里，涉过浅浅的海水，走到了漆黑坚硬的礁石上。 这片礁石很多，有的连在一起，有的分开，礁石上长着死去的贝类或者藤壶，林絮穿上鞋子，轻巧的在上面跑跳着，寻找一个绝佳的捕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