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不可抑制的想起那晚,白且肿的男人提刀收割生命,向丽却躲在床底瑟瑟发抖。 以向丽的修为,打败那个男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不救他们呢? 林絮想问,可却问不出口。 她自己也救不了别人,如何去质问其他人呢? 林絮明白人都是怕死的,她也怕。 可林絮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向丽:明明可以做的事,她为什么不愿意做呢? 她常年专注于丹道,实力低微,对其他道一无所知,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千尺门拒绝给她提供攻击、防御的功法,剑谱、刀法、身法,林絮从来都没学过,但向丽却不一样。 曾经的云极峰首席丹修,有能挑选最适合自己的防御、攻击功法的资格,能修习最好的术法。 向丽能竞选上首席丹修,实力虽不称不上拔尖,可是对付这样一个脚步虚浮、乱砍乱劈毫无章法的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可向丽躲了起来。 如果当时林絮选择拉拢向丽和她们一起出逃,她还会杀人吗? 阿槐等人找过来时,只看见林絮默默坐着,一脸平静。 四周的树叶灌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摇摆不止,林絮只是坐在那里,将剑横置在膝上,目光涣散。 她像坐在风里,千万般树的欢声笑语也无法唤醒林絮的思绪,这一刻她如同礁石般沉默。 “你跑得可真快。”阿槐笑了一声,缓行到林絮身边。 “接下来怎么办?”林絮问,她表现得尤其心急。 阿槐耸了耸肩,又示意丹朱和蒲蓝芳也过来,问林絮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吗?你看我的伤——” 也许是因为这片山林古老偏僻,生长的草药很少被采摘,阿槐路上顺道采了几株草药,团吧团吧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那几株草药年份很高,这样用掉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可情况紧急,用了也就用了。” “我还要活命的。” 阿槐说,林絮点点头:“我知道,事出紧急,我们还要活命的。” 阿槐当时冲出来就和黑甲侍卫对上了,蒲蓝芳被吓得待在原地,举着剑不知如何是好。 一听阿槐提起自己的伤,她吸了吸鼻子,落下泪来。 “都怪我,要不是我太软弱了……呜呜呜” 丹朱拉了拉蒲蓝芳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阿槐伸手将林絮从地上拉起来,笑道:“你也知道啊,那以后别这样了。” 林絮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也附和道:“就是就是,下次勇敢一点,保护好自己。” 蒲蓝芳瘪了瘪嘴,小孩一样,“哇”的一声哭开了。 “哎!小声点!”林絮摆摆手,蒲蓝芳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打了个哭嗝儿,抽抽鼻子,泪眼朦胧的。 “嗯嗯,我小声点哭。”说罢又哀声低低的哭起来。 林絮和阿槐都轻笑两声,两人凑到一起商量了片刻,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快些离开才好。 “丹朱饿了没有?”林絮伸手去摸女孩的发顶,丹朱愣了愣,点点头。 周遭都是高大的古树,没看见什么长着果子的果树。 往前走走或许会有。 几人往前行了一段,这一段没有山路,倒是有高低交错的田埂,林絮觉得来对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