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华决明何意，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问题。 “麻烦你们向他们转达，我这有一份简易的治疗方案，用的药是石灰散，用药后的部位往后会僵硬迟钝，修炼上也有很强的副作用，但能保住他们不必截肢。当然，诊疗费也会随之降低，大约一两千上品灵石，若是同意，我会拟出契书给他们签。” 孙丙呆了半晌才颤声问道：“仙子的意思是，愿意花时间医治他们？” 华决明点了点头，并且熟练地阻止了钱仲要下跪的动作。 “同意同意，他们当然同意！”钱仲的弟弟也是伤者之一，宗门也没明说彻底不管，抱着希冀之心，伤处范围已经从碗口大蔓延到整条小腿了。 孙丙也迫切开口：“仙子只管直接将契书交给我们带过去。”一两千灵石也不是小数目，但幸亏能到矿线上协助的都是二等杂役往上的，不少是外门弟子的远房亲戚，尽力借一借也勉强凑得到。 华决明便当场拟了契书给他们，又吩咐道：“你们门中应该有养灵猪吧？去弄一头剥了皮给我备着，不要做任何处理，记住我要的是皮不是猪。” “动静小些，签契书也莫要张扬，尽快给我送回。在杂役院收拾出一间干净屋子作诊疗室，子夜时分我会过去看诊。” 仙子的要求处处透着诡异，但孙丙和钱仲不敢多问一句废话，只牢牢记下，千恩万谢地退出去。 亥时末签好的契书连同紧急七拼八凑出的诊疗费一起送了回来。按照神农门的规矩不预先付清诊费是不治的，但有三五个还没凑齐的华决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勒令明晚之前要交齐。 不袖手旁观不代表免费治疗，如果用药都是华决明自己的储备她确实可以开义诊，但需要用宗门的原材，费用就必须公事公办。 华决明在子时一刻出门，没想到的是左侧冷易水的房间明明已经熄了烛火，此时房门却突然被推开，冷易水冷声问她：“你要去哪儿？” “白天睡多了，出去转转。” “你不能去治那些杂役。” 华决明无语，你都发现了还要明知故问一下，能不能别这么关注，而且怎么还不让人自愿上班啊？华决明不耐烦道：““契书也签了，灵石也付了，怎么不能治？冷师姐是管太宽所以半夜睡不着吗？” “给他们用了七尘散，账目你来填吗？”冷易水反唇相讥。 “我什么时候说要用七尘散？” 冷易水愣住，“那你用什么？”华决明甩给她一个少管的眼神，自顾自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冒出个主意，又调头回到冷易水面前，下巴微抬，“喂，你来不来？” “什么？”冷易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边小二十人等着处理，给那两个重度烧伤植皮有个助手能轻松不少，现在拉她下水也省得她告状又添麻烦。 “跟我一起去，自然就知道我用什么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还有两个重症呢，要做植皮手术，你知不知道手术是什么？”华决明倾身眨眨眼，冷易水负隅顽抗：“你这是胡编乱……” “就说你来不来。” 华决明脆生生撂下一句话，略等了几秒，随后不再多说，转身往杂役院的方向去。 一炷香后，华决明和冷易水站在了杂役院后屋门前。 开门的孙丙被冷易水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华决明轻笑着说，“别紧张，我师姐面冷心热，是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