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擦了擦酒瓶上的字,嘴里念叨着:“本想留到儿子娶媳妇再喝……哎……那就提前用上吧!” 说完,他敞开大衣把酒瓶揣进了怀里,又从外面买了一小袋花生米,心事重重的跑到了曹顺山的家。 曹顺山开门发现是许久没见的张万年,激动的赶紧叫他进了屋。 屋子不大,炉子的火很旺,屋里也够暖和。张万年将揣着的酒跟花生放在桌子上,跑到炉子边伸手烤着火。 “张哥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曹顺山看着桌子上带来的酒,心里滋滋美的冒泡,毫不客气的打开了瓶盖。 “你儿子是在治保处当副主任吗?” 曹顺山闻了闻瓶口,清香味瞬间袭入他的鼻子,悠哉悠哉的笑着:“还在呢,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他啥事!” 张万年把长根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曹顺山接着义愤填膺起来:“你放心张哥,长根这孩子啥样的人品我心里都清楚,等我儿子下班回家,我就跟他说了,争取让他把长根救出来。” 听到曹顺山的保票,张万年觉得这酒也值了:“行,有了你这句话,我这就放心了!” 张万年门清儿的从柜子里拿出来俩小酒盅,示意他把酒倒满。曹顺山也是个讲侠士义气的人,仰头先干了三杯。不一会儿,俩人一边嘬着花生米,一边呷着酒,大白天的就喝了起来。 直到日落西山,喝的酩酊大醉的张万年终于东倒西歪的回了家。 许久未喝酒的他倒在炕上难受的想吐,李慧英也刚回了家,看到喝成这样的老头子,火气可是不打一处来。 “叫我们去给人赔礼道歉,你自个儿喝的倒是痛快!忘了你刚从医院回来?还要不要你这条老命了!” 李慧英推搡着张万年的肩膀,想把他拉扯起来,刚一动他,张万年就高兴的大笑着:“曹顺山说了,明天就让他儿子把我们长根给放了!我说要是不放咋办呢?不放?不放他敢?没有你张大爷,当年你爹早就让那土匪给端没命了,还轮得到你小子出来吃香的喝辣的……” 他左一句右一句的胡乱说着,意思反正是能听出个大概,不过也总算没白喝。李慧英叹了口气,瞧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也不容易,就扯过炕头上的被子,给他盖在了身上。 张长根这事影响极大,直接惊动了上级组织,决定要几个部门联合起来彻查。当然这主要是赵进步当耳报神添油加醋的功劳。 赵进步巴不得被打晕的人醒不来,这样张长根铁定能坐牢。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高兴,要是张长根真的坐了牢,他这心里除了能解一解痛快,以后也再也没有拿他说事的人了。 想到这里,他高兴的摸着下巴:“真是天助我也!那个张长根,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子里也都静悄悄的。赵进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高兴的还没合上过嘴,末了又哼哼上了小曲儿。 他走着走着,突然在胡同拐角处碰上了一个晃荡的人影儿。 心虚的赵进步胆子小,吓得差点蹦起来,后来仔细一看,这不是理发店的顾素红吗? 瞅着她夜下焦急的样子,赵进步心里滋的那叫一个痛快。 “你是张长根的未婚妻?” 顾素红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来看着他,煞有介事的应着:“是……是啊,你是谁?” “我是七队的队长赵进步。” 一听对方是队长,顾素红警惕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