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聂大娘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张鹿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扶住了她。 聂大娘停下步子看向她,见这小丫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免笑出声儿:“平日里都是文珺烧饭,这不她病倒了,这个家还真是转不动轴了……” 本是无心之语,叫张鹿听了心里堵的更难受。她扶着聂大娘进了家门,院子里面的东西虽然破旧了些,可归置的整整齐齐,地面上干干净净。 “院子里的活都是文珺干的,这个家多亏了她!说起来……我对这个女儿心里满是愧疚……” 斑驳的墙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屋子不大,东西摆放的紧紧巴巴,家具干净的一尘不染,就连糊在墙上的报纸都是整整齐齐。 张鹿看着这个简陋的家,却油然而出一种别样的钦佩。半晌儿,隔着一仗帘子,聂大爷的痨病声传入了耳朵,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聂文涛关怀的声音。 张鹿心里很不是滋味,胡同口的孩子天天欢声笑语你追我赶,而聂家的孩子整日蜷在屋内,照顾体弱多病的父母,操持着一大家子的家务。 回去的路上,她想了一路,这五毛钱的书本费终究是开不了口。而是,无法开口。 她低头搭脑的走着,迎面撞见了几个挖河道回来的村民,其中有一个村民认出她来,伸着胳膊把她拦了下来。 张鹿差点儿吓掉魂,一看对方是四号巷的邻居,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丝笑容。 “你大哥今日咋没来挖河道,生病了吗?” “啥?”张鹿一拍脑袋跌坐在地上,差点儿忘了她大哥!接着拔起腿来就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嘟囔:“这整天的都是些啥事儿!” 李慧英站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发愣,失魂落魄的东瞅瞅西瞧瞧,好似在盼着什么事儿。正巧张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未见其人惊喜了半天,赶忙回头看着,可一看到是张鹿这丫头,脸上又暗淡下来。 “娘,娘,大哥今天根本没去挖河道,都一天了一夜了,大哥跑哪去了!” 李慧英一听是说张长根的事儿,赶紧扭过头去闭上眼,嘴里还嘀咕:“哼,你根本就没有大哥!” 张鹿怕再惹娘生气,识相的闭上了嘴,转身就跑去了张万年的屋里,再对她爹汇报了一遍张长根的行踪。 自打上次李慧英嫌他抽烟烦,每次想抽口烟都要偷着摸着。 这会儿他吐着烟雾,一听这事连烟锅子都不要了,刚站起来要去找李慧英,可半路又退了回去。 “咋……咋了爹?” “你娘她……自有主意。” “爹,你是不是很怕我娘啊?” 张万年一惊:“瞎说,我怎么会怕你娘?我可是一家之主。” 张鹿睥睨的瞅着张万年的怂样,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决定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到了第二日,张鹿特地跑到了河道那边打探张长根的消息,可得到的回答还是一样的,她大哥已经两天没来了。 生产队那也没人影,河道这边也没人影……她越想越慌,越想越怕。于是又风风火火的跑回家告诉了李慧英。 李慧英这几天特别爱站在大槐树下,抻着身子往大门外看。一看到又是张鹿这丫头来送信,她先骂了出去:“没点儿女孩子样!” “娘,大哥……大哥已经失踪两天了!娘,我们快去找找吧!” 听到这个消息,李慧英起初还是担心了一下,可又转念一想,铁定又跑到那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