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犀云接过私印,大笑“还是姨父与表弟想的周到,我请了春香阁的姑娘,今日好好招待招待表弟。” 顾疏林拱手行礼“那就谢过表兄。” 那低下的头掩盖住了轻蔑的神情。 圣山昏睡的时辰越来越多,趁着清醒时,召见杳生。 去时,杳生将那竹筒拿给阿珠,阿珠正在看蚂蚁搬家,抬头看杳生。 惊讶道“给我吗?” 杳生点头,温柔笑道“将里面的东西缝在我的中衣之上。” 阿珠疑惑道“现在吗?” 杳生看她脚边的蚂蚁,道“就现在吧,今晚要下雨了。” 阿珠咬咬指头,“哦。” 虽不懂缝东西和下雨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乖乖应下。 杳生理了理衣袖,脚步坚定的随前来召的宫人离去。 圣上坐在宽大的龙椅之上,杳生跪拜,朱松鹤道“免了,入座吧。” 杳生道谢,坐于堂下。 虽已是夏日,朱松鹤却还着两件衣裳,一旁伺候的李德福热的满头已是汗,但朱松鹤却并未感觉。 杳生想,那毒已起效,初始只是昏睡过长,其后感知不到天气变化,最后会五感尽失,祈星之药已压制许久,那毒卷土重来之时,会更加汹涌。 朱松鹤老态尽显,强撑着道“圣女,祈星之药是否已对朕无效。” 杳生犹豫片刻,闪烁的眼神与朱松鹤相对“臣,已尽全力。” 朱松鹤闻言也只是愣了一瞬“无妨,朕不会怪罪于你,李嵩啊李嵩,朕当年何其信赖他,他竟用如此歹毒之毒,加害朕。” 感慨完,又温声道“罢,皆是命,朕轼兄杀父,都是朕的报应。” 杳生低下头,道“臣惶恐。” 朱松鹤笑道“圣女不必惊慌,朕行至将暮,近来清醒的时日越来越短,老了,就开始怀念起以前了。” 说完,又咳嗽几声,对一旁的李德福道“今日怎的如此黑,多点几盏灯来。” 杳生心惊,此时满室光亮,她看向李德福,李德福微微摇头,原来朱松鹤竟已开始五感尽失了。 轻喘几口气,朱松鹤又道“朕知朕时日无多,反倒想明白很多事。” 他缓了缓,道“圣女回京,不为朕吧。” 杳生道“臣为国为民……” 朱松鹤打断道“可惜,不是为朕,朕建国不过五年,此番身殒,圣女回的如此之巧,定是为了下一代天子吧。” 他也不是要杳生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只不知我那两个儿子,究竟是谁得了圣女青睐。” 杳生终于看向他,轻声道“圣上若此番降罪于臣,臣甘愿受罚。” 朱松鹤摆摆手道“朕说了,不会怪罪圣女,圣女何故一直求罚,朕召你来,是想给你一样东西,朕罪孽深重,这五年矜矜业业,一心为民,还好王朝并未毁在我手中。” 杳生道“圣上若无爱民之心,这五年之日也不会有。” 朱松鹤笑道“圣女终于说实话了。” 杳生走向前,替他斟上一杯茶,递到他手中“圣上,世上之事,皆绕不开因果循环,你本有天子之相,你那兄长,太上皇本就想废掉,但你等不得,非要杀兄轼父,导致报应加身,天子之命尽褪,你助纣为虐,滋长李嵩,明知他灭祈星,你恐登基名不正言不顺,任其灭我族人,最后你也死于李嵩之手,此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