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终于有了艳色,那双眸子水润润的看着他,他擦她嘴边被吻开的胭脂“味道是挺好的。” 杳生拍他两下“你发什么疯。” 他笑笑,抓住她的手捏捏,又替她揉起肩颈来,“善玉禁足解后就要去苏州了。” 杳生侧脸看她,舒服的偎在他怀里“二皇子?我昨日有所耳闻。” 雷嵉墨嗯了一声。 杳生又说道“圣上这番也有安抚之意,应天巡抚,也算个肥差,江浙一带富庶,将二皇子遣于此处,也算保他。” 雷嵉墨见她舒服的几乎眯起眼,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倒什么都明白。” 杳生痒的缩了一下头,“雷大人现在是清闲了,怎么知道我为人臣子的辛苦。” 雷嵉墨捏住她鼻子“你呀你。” 杳生看他“我怎么了?” 他亲亲她鼻头“真让我没有办法。” 杳生进宗庙,雷嵉墨在车辇上等她,他拿起那包枣糕,想起五年前,杳生死的消息传到宋英卓耳里,那时宋英卓不过任翰林院编修,他已升少傅,却敢在下早朝的路上拦住他,翩翩公子之风早已不见,红着一双眼质问他,“杳生真的……”他极痛苦的闭了闭眼,仿佛那两个字于他十分难以出口。 “真的……没了?” 见雷嵉墨点头,一拳朝他挥去,雷嵉墨任他打,并未回手,宋英卓抓住他衣领,恨恨问“你答应过我什么?” 雷嵉墨偏头吐出一口含血唾沫“宋公子,节哀。” 宋英卓气的胸口起伏“节哀?你拿她换前程,你竟然拿她换前程!” 雷嵉墨并不回答,宋英卓将他衣领丢开,颓然道“我早知道……早知道。” 他双唇颤颤,落下泪来“我早知,绝不将她让给你。” 将雷嵉墨丢开,失魂落魄的走了。 那日突下大雨,像雷嵉墨的心境,他一路淋着雨走回去,青山远远跟在身后,不敢向前。 谁知道呢,朝堂之上,新皇登基,人人恭他年纪轻轻官拜一品,贺他雷氏满门荣耀无双。 但是谁知道,他失去了他心中至宝,又要将自己的姑姑送入宫中,诺大的雷家,靠他一人支撑,他的苦,他的痛无人能晓。 他在雨中终于敢落下泪来,却笑出声,何其讽刺,与他一般痛心之人,竟是宋英卓。 其后他大病一场,几乎不能活,不是雷齐修寻杳生尸体未果,反发现端倪,他才知也许杳生未死,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从此无人再敢于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姓。 杳生上车时,他朝杳生看去,杳生心中一痛,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怎么了,眼神怪怪的。” 他将杳生紧紧抱住,语气委屈“怎么去了那么久。” 杳生回抱住他,摸他鬓角,看他闭眼埋在她肩上,正想笑他,不知为什么,她突然福至心灵,知道他在怪她这五年的杳无音讯“言崇。” 她捧起他的脸,雷嵉墨睁开眼看她,眼中似有水光“言崇,你答应我。” 雷嵉墨看她,将她紧紧搂住“什么?” 杳生与他相对“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 雷嵉墨收紧双手,搂的杳生几乎不能呼吸,但她一动不动,雷嵉墨眼神犀利“你还想再离开我?!” 杳生温柔看他“不会,无论我在哪里,你要知道,我从未离开过你。” 他语气忽然低落“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