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停在一间牢房前,躬身道:“苏大人,兰大人这边请。” 苏知远虽是顶着皇家的血脉却也在江湖见行走多年,像东厂牢房这种阴冷潮闷腐败血气的地方也能走进一二。 而兰亭出入大大小小无数罪案现场,有时候血腥程度不比牢房,就连在顾恩侯府中都毫无反应,更不要说是“那件事”的幸存者,神情淡漠负手行走的样子令苏知远没忍住叹息。 牢房内,冷卓君早已等候多时为二人添上一碗酒水,一同邀坐木椅上观看这场刑罚。 东厂刑讯之狠辣,被行刑者均是遍体鳞伤,毫无生息可言。 行刑架上的男人垂着头不知生死,在俊厂公道一盆冷水泼下时,男人咳出一口血水,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清人时,情绪激动的他竟是把撩扣挣扎的噼里啪啦一通响:“兰大人,苏大人,冷督主……小人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过小人吧!” “放过?”兰亭神情厌厌,“既无冤枉何来放过一说?再说顾恩侯都死了,谁还能保证你的安全?” 顾恩侯死了! 男人神情一愣,紧接着双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 他知道顾恩侯府灭了门,虽然多次派人进宫搜寻顾恩侯的信息却因戒备森严而无疾终了,因为他知道窝藏和贩卖军火可是大罪!近日来的提心吊胆却还是被追捕来了东厂,如今得了消息,竟是没想到竟是死亡! “小人……小人知道顾恩侯府犯的事,但这跟小人毫无关系……” “张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况且如今的你也吃不起罚酒,有必要吗?” 兰亭起身,走至张目身前,原本淡淡的兰花香经过东厂牢房的熏染竟变成了夺命的信号,无端让人脊背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火药在哪?其中又有翰江侯府多少手笔?” 张目的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深知这是一场向死的结局。 冷卓君站起身,走到兰亭身边适宜人退到一边,又从俊厂公手里拿过一把带有回钩的小刀走至张目身前。 “当真不说?”他的语气淡漠,带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向其传达“没耐心”的信息。 张目咽下一口口水,额上冷汗顺着脸庞划过,纵使刺痛伤口也不曾管过,蠕动着唇开了口:“小人虽然跟顾恩侯府做过生意,但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冷卓君抽回小刀,尖锐的回钩上带下一块皮肉,而张目的腰腹赫然多出一小洞汩汩往外留着血,浸湿了长裤,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苏知远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你当真不知?”冷卓君将小刀抵在张目身上。 此时的他在张目眼里宛如地狱横生的恶鬼,吃人血肉,夺人姓名。 “小人,小人是真的……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张目的口中不受控制地喊了出来。 小刀数次以缓慢的速度刺进皮肉中,破开层层紧密的肉,又浅浅的抽回,带出一块又一块皮肉,随着一甩连血带肉一起落在地上。张目疼的龇牙咧嘴,冷汗直流,可惜他昏不过去,因为东厂凡是在审讯人的时候都会给烦人一颗抗昏迷意识兴奋的药,无论是经历多少酷刑在精神强烈刺激下都不会丧失意识,任由自己清醒的看着身体变成破烂。 不知道在冷卓君第几次刺下的时候,张目终于破了防,嘶哑着惨烈的嗓子喊出声:“我招!我全招!顾恩侯藏的火药全在东郊地窖里,而翰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