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自终都不属于自己的信念,连自我也要放在其中考量,才能腾出一点空间,哪还得来半点轻松。 端儿不懂,但他很喜欢她的不懂,天真自在地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撒欢,是他没有的,甚至是受困局摆布之人所羡慕的,那便更觉得她时不时的欢脱与温柔,对他来说,是独一份的珍贵。 很好看的,端儿。 那晚她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晨曦时刻,衣服和发丝上浮了一层露珠,她搓了搓冰凉的胳膊,接过张起灵递来的干粮,胡乱塞了两口,迷迷瞪瞪地和他下山,坐车,上飞机,傍晚时回到家,疲倦地连灯都懒得开,直接扑到沙发上睡了过去。 到六月份天更热了,卧室采光好,亮堂是亮堂,偏偏夏天开窗连个风丝儿都没有,端儿每天早起都能摸到一脑门的汗,整个身子跟蒸桑拿似的,浑身潮乎乎的,又热又难受,恨不得直接睡地板上。张起灵在家歇了好几个星期,除了吃就是睡,还有定时发呆。端儿眼瞅着这个闷油瓶要被房间里的热气捂坏了,拿着抽屉里的钱就去电器商店买了个电扇回来。 没错,之前家里边连电扇都没有,空空荡荡地忒不像样,简直不是人住的,要不是端儿来了,置办了一些东西,有了生活气息,估计张起灵能跟个苦修的和尚一样,凭借着意志力,度过每一个酷暑寒冬。 她真得就是个保姆来着,操心这操心那,人家还享受得心安理得。 端儿刚回来的功夫,还没吹几下风,张起灵就从浴室出来了,穿着背心裤衩,手上拿着条毛巾擦头发,懒懒散散的,和平素在外利落爽利的模样大相径庭。端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实在无法想像他是如何把自己堕落成这样的。或者说是她给伺候成这样的,也不是不可能。 “小哥,你还能知道热了自己去冲澡,我很欣慰。”端儿咬牙切齿地瞅着落座在她旁边的张起灵,他二话不说直接挡住了吹向她的风,严严实实的,气得她登时火气刷刷地往上窜。 她走过去直接按下了关闭按钮,他一脸幽怨瞄了她一眼,又在她去找吹风机的时候给开开了,端儿大步迈过去,拔下电源,对着他一通数落,“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冲的是凉水澡吗?头发还湿着,你想生病啊。” “转过去,我给你吹头发。”插上电源,简单地擦了擦他的头发,调到热风最高档,举起吹风机对着他头顶猛吹,手指轻轻拨弄细软的发丝,顺带给他捋了捋,感觉差不多了,将他身子扳正瞅了瞅,还不错,挺好看的。 可端儿还没出气,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恶劣地拿着吹风机对着他身子又是一通吹,热气扑面而来,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重新逼了回来,眼见着身前满脸戏谑地端儿晃动着手腕,一阵热风把他额前散落的碎发都扬起来了,张起灵稍稍撑起身,一把就握着了那作恶的手腕,使了些力气把吹风机夺了过来。 “啊!疼!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端儿小脸瞬间就皱成一团,脸色变得比谁都快,可怜巴巴地求他松手,“小哥,我手腕要断了,真得可疼了。” 张起灵一甩手,又开了风扇,窝回沙发上,独留委屈的端儿揉着红彤彤的手腕,硬生生地憋回蓄在眼底的眼泪。若不是因为大哭一场,心情在一室闷热里会更加烦躁,她绝对要把眼泪鼻涕都抹到他衣服上。 泄愤似的踢了他一脚,端儿郁闷地坐了回去,抱怨道:“我怕你热死,专门去外面店里买来的,我自个一个人抱着个大箱子上楼,我都快累死了,你也不说个谢谢。” 然后张起灵的大手胡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再没个动静。 “小哥,你连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