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一角已露出了骨头，上边还留有她的牙印，她赶紧给塞了回去，偷瞄着张起灵，但是好像无济于事，脸色越来越沉，已经是看到了。 “那换一个，换一个，这个粉……”好像她也贪吃嗦了一口。 “臭……臭豆腐。”不妙啊！他嫌弃地从她旁边挪开了。 “小哥，别走，先别不高兴，还有一样呢。”端儿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章鱼小丸子，从里面拿签子插上一颗，双腿跪在沙发上，委屈巴巴地靠近他，“吃一口，小哥，这个没有怪味，也没有我的牙印和口水。”不然她寝食难安啊，狡辩搞得非常没技术，漏洞百出，不得变着法子哄着张起灵嘛，她可是拿着他的钱出去撒欢的。 面面相觑，张起灵板着脸端架子，端儿抬着胳膊有些酸，下意识地换一只手拿着，许是本来就不深，细长的签子晃晃悠悠的，一大颗的小丸子眼瞅着要落地，她怎能让这美味糟蹋，便以迅雷之势，脖颈向前一伸，一口将那丸子吞入口中，丸子热气未消，滚烫得像个小火球，口腔里好像燃起了一把火，灼得她不住吹气。 “咝——烫！”张起灵没想她能冒失到如此地步，僵硬的气氛一时破防，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水递给她，看着她咕咚咕咚地灌了口水，皱皱巴巴的小脸才好上许多。 “小哥，我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端儿撅起小嘴，脸颊上的那道疤也随之弯成了弦月，因窘态而生的红晕藏于其中。 她砸吧砸吧嘴，觉得除了烫之外味道还是不错的，里面的章鱼腿也饱满有嚼劲，她锲而不舍地又插起一颗，这回学聪明了，先是放到嘴巴前吹了吹热气，才举至张起灵面前，说：“放心吧，这个不热。” 笃定了他会吃一样，她脸上瞬时浮起一丝小得意，况且饥肠辘辘的肚子在提醒他该吃饭了，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张起灵颇是给面子地将章鱼小丸子吃进嘴里，不过吧唧吧唧没嚼两下，囫囵吞进肚中了。 没办法，饿了，小猫胆儿肥了，都不按时回家给他做饭。 “小哥，你先吃着这些垫垫肚子，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端儿好歹跟着他有段时间了，他的微表情再细微到不易察觉，可她还是一眼就明了他幽怨地控诉，端儿感觉到一丝罪过的同时，又有发现张起灵性格多面性的兴奋，这种兴奋完全不亚于她在早点铺子吃瓜来满足自己猎奇心里的兴奋，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铁树都能开花了。 张起灵是不知道端儿的小九九，抱着那盒未被她玷污的章鱼小丸子吃了个干净，背靠着沙发思考要不要把她买的炸臭豆腐给丢出去。 忽听得一阵敲门声，神经一绷，抬腿走到玄关处，思忖着来人可能是谁，打开门果然见到一张一如往常的贱兮兮的笑脸，毫不见外地进了屋，说：“咦——这是什么味儿。”言罢，顿时嫌弃异常，扇了扇鼻子，将窗户开到了最大。 “喏，烤串，啤酒。”黑瞎子提起袋子向张起灵示意，而后放在了桌子上，自顾自地拿起一串撸了起来，“刚才在楼下看到那个小丫头了，看她买了一堆吃的有点儿馋，就找了家烧烤摊买了烤串再上来的。”语毕，在屋子里东张西望，没看到端儿，遂问道：“她人呢？” 张起灵对他的一通话语权当没听见，伸出手掌摊在他眼前，说道：“拿来。” “你这可就没意思了。”黑瞎子嘿呀一声，明知张起灵要拿回自己的手机，偏就假模假样地递给他一根烤串，“想吃自己拿，不用和我客气。” 张起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有接，扫过去一记眼刀，坐回沙发，不愿再搭理他了。平素在斗里，两人的对话皆是直来直去，从不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