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地扫了下她红透的耳朵，垂下眼，说道。 “嗯？”话入耳，端儿愣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忘了自己仍是羞涩的模样，双手摸上自己的头顶，意外地没有毛绒绒的触感，然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发现尾巴也没有了，她惊喜异常，声音都不自觉抬高了些，“我的耳朵和尾巴都变没有了，那就意味着我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街上了，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了。” 当真是意外的收获，端儿冲张起灵笑了笑，想着夜色渐浓，自己的心里话也倾吐而出，且自己的术法也出乎意料地精进不少，就不再打扰他了，她挪回自己的被窝，迎上他的目光，说：“小哥……我没叫错吧，晚安。” 第二天，端儿起了个大早，她睡眼惺忪地转过头，意料之中，就看到旁边的张起灵已经在叠被子了。她揉了揉眼，哑着嗓子，说：“小哥，早上好，能一早醒来看到你真好。” 她慢吞吞地从被窝里起身，打着呵欠就去到卫生间洗漱了，她刚好和他错开了些，等到他离开卧室的时候，她就关上门换了身衣服。这可是她完全成人的第一天，她早就计划好了，要自己出去买早餐，接受清晨阳光的洗礼，得意又放肆地站在街上。 “小哥，我出去买早饭了。”端儿走到玄关处，对屋内的张起灵喊道。 她弯腰换鞋，蓦地视线移到了门缝那里，她就看到一张纸条正缓缓地从底下塞了进来，惊得她停下了动作，等到纸条完全塞进门内，她大着胆子拧开门把手，门外却已经空无一人了。她赶忙冲屋内的张起灵喊道：“小哥，又有纸条了。” 又来纸条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又要离开她了。端儿走向屋内的脚步一顿，攥紧了手心里的纸条，无意识地将它揉皱，团成了一团，纸团的棱角刺到了她的手心，她也觉察不出。 当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站在她面前等着她了，她恍恍惚惚地就把纸团交了出去，他看后，还是撕碎扔掉了。端儿看着丢在垃圾桶里的纸屑，是怎么也移不开眼了，她的心情怎么轻轻松松地便被一张纸条所左右了，苏醒时的畅快荡然无存，像洪水席卷而过，冲得一干二净。她开始感到焦虑，一种即将被丢弃的焦虑。 她急切地伸出手去，抓住张起灵的衣角，死死地握在手心里，仰头问道：“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他低头看了眼她握紧的手，复又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说：“今天下午。” 他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映入了对面女孩瞬间暗淡的脸色，他移开双眼，想不动声色地抽走自己的衣服，却不料她抓得实在太紧，衣服都起皱了。 “松手。”他保留着少有的耐心，没有强硬地扯回自己的衣服。 许是他冷淡的语气起了作用，他看到她手抖了一下，他趁机抽离开，转过身便要走，她却是突然升腾起了某种意志，横在他身前，寸步不移。 “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十分任性，但请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她低着头，头顶刚刚及他胸口的位置，他略微垂下目光，就能看到她的发顶，柔软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让他窥不到她的表情。 端儿承认，她还是害怕了，在明知道他还会回来的前提下，她的惧意在心底像乱草一般不可思议地疯长着，盖过她所有的思绪，吞噬掉她的理智，支配着她站在他面前，提出了一个这么无理的要求。 她想起了自己做的噩梦，那些狰狞如魔鬼的嘴脸不停地在她眼前闪现，指责她咒骂她，让她惊恐异常。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不好？”她预估不到她这样做的后果，但她必须要试一试，“我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