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 诺曼到了自己的飞行器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将军的新孕母让你很害怕。“ “我不害怕。“ 她的目光跟着他移动,像第一次看见他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丝那根金属脊椎轻微,精密的动作,还有他手臂上突兀的红色斑痕。 她始终好奇什么种类的虫子才会长出这样的身体构造。 诺曼走进一间完全透明的小隔间里,等到入口密封后取下墙壁上的清洁喷头,嘲笑般地对她说: “这个时候按照礼仪你应该看别处了。“ 她没学过这种礼仪,而且还没完全原谅诺曼刚才在孕母面前的张狂举动,故意忽略了他的话,而且准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多拔几朵花。 他倒也没有再说话,自己拿着透明隔间里的清洁喷头扫过身体,还拿出了几瓶不明物品来涂抹在皮肤上。 “我觉得……“ 在诺曼的手伸向自己身上剩下的衣服的时候,巴波瞬间展开身体贴在了隔间的墙壁上,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目光: “也许,您可以趁这个时候复习一下蜜仓有关的知识。将军种植的蜜仓已经开始扎根了,等会您就能看见。“ 她知道这种反应一般代表自己做错事情了: “我不应该在别人用清洁喷头的时候看他们吗?“ “差不多。“ 其实巴波的语气十分肯定:“我们最好不要这样。在其他人换衣服的时候最好也不要。而且诺曼顾问也明确拒绝过您了。“ “母舰上的普通卫兵可从来不穿衣服。“ “那是因为它们有甲壳。“ 这理由好像很合理。 她平静回答道: “那我来用清洁喷头,让诺曼看我一眼,就算扯平了。“ 诺曼在隔间里抬起自己沾满了白色泡沫的手掌揉搓头发: “巴波,你听到了,这可不是我主动要求的。你怎么说?“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只对他有利。她对巴波点头表示自己记住这个知识点了,同时在心里给诺曼的罪责再加一笔。 飞行器脱离了母舰的束缚,向着赤红色的星球猛冲,粗糙沙尘已经开始覆盖观景窗。诺曼全身散发香味的走出隔间,只穿了一件只到他的膝盖的印小花的蓝紫色丝绸薄外套出来,那朵粉色小花依然别在外套前襟上。他皱眉看了眼窗外,给自己多加了一条披肩,开始给植物标本们浇灌营养液。看见她发现了墙壁上的毛虫标本。他笑嘻嘻举起手在喉咙上划了一下: “小心颜色太鲜艳的毛虫。它们多半能让你痛不欲生,连将军都救不了你。“ 你不也一样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她回避了目光: “巴波说母舰上的毛虫都没毒。“ “它们的手段可不止毒素。“ 被提起名字的巴波等到他们俩都不说话了,才说道: “……诺曼只是在开玩笑。毛虫们都很排外,有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不友善。等您和他们相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 “我不想看见毛虫。“ 她头也不回,把额头摁在观景窗上,幻想自己能够感觉到外界干燥粗糙的气流。 只是想一想那些厚厚的绒毛在皮肤上划过的触感,她的喉咙就收紧了。 闭上眼睛后,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