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去了整日未归。 快日落时,脚步声在院外响起,妘景本以为是谢离,出门来迎,却发现是少黎寻来。 听说,上次风水溪后,少黎愧疚自己伤了腾宁,连日来频繁出入腾宁的宫邸,帮忙照料。 没想到这一耽误,就是十余日。 再见时,少黎消减好多,垂下面颊不似从前温润,显得有几分凄苦。 妘景望着少黎额间一道之前从没见过的陌生纹路发呆,直到少黎焦急的嗓音将她拉回, “妘儿,妘儿!我放才说的,你可听清?” “我听见了,滕宁公主心心念念觉得上次比试发挥失误,想要邀我再比一场。 “可是谢离说……” 她怯怯吞了吞舌头,没有说下去。 少黎眉尾跳了跳,选择性跳过了谢离的话题,继续讲起滕宁, “这些时日我陪着腾宁四处逛了逛,滕宁她很喜欢东荒,还说想邀你一同夜游东荒。” “她想邀请我何不自己来?” 什么时候开始,竟要少黎来帮她传话? 妘景心里有些滋味。 腾宁这一伤,伤得可真是时候。 “她腿脚不方便,我也想着来见见你。” 少黎笑了起来,眼中复又升起熟悉的暖意, “寻个机会,带她一起去看看那花灯彻夜长明,果子花糕美酒,丝竹歌舞笙箫……” “等等,花灯彻夜长明?” 妘景挑起眉毛, “那是司花祭奠吧,少黎哥哥。那是我在司花祭奠上同你念的诗,是我同你定下婚约的司花祭奠。 “你同滕宁讲了这些?!” 如此亲密的事情,怎么就像是他的谈资似的,讲与了一个外荒的公主听。 妘景娇娇尾音难掩嗔怪,一字一句剜着少黎。 见少黎眼神躲闪着自己,妘景不欲深究,只说, “少黎哥哥也知道,东荒的司花祭奠,每年四月才有,得再等两月。公主怕是看不到了。” 依照惯例,外荒来访不过呆上个小半月。 妘景满心以为,滕宁公主过不了几天便要走。 所以,之前腾宁再怎么显摆挑衅,妘景只要一想到她终将离开,便就觉得可以忍下。 毕竟无论如何,少黎还是她的。 却不想,听到这话的少黎,目光突然一滞,僵硬了脊背。 妘景几乎立刻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深埋心底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怀疑,在此刻,在这一瞬间,突然被无限放大 “滕宁何时返程?” 她眨着双眼,却没有等来少黎的回答,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的约定……还有四个月……只有四个月了少黎哥哥!” 妘景急切的抓住少黎的大袖,少黎却再一次轻轻将她的手攀开, “我拜托了小何将军,今夜在倾危城东为滕宁办一场司花祭奠。且满足了她的心愿,再看吧。” 什么? 少黎这意思,是真要为腾宁无中生有,办一场司花祭奠? 妘景看见,少黎往日看向自己那柔和的目光,正定定投向别处。 她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