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开头是秋末连绵一个月的冻雨,这模糊了季节之间的界限,人们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套上一层又一层羊毛袜,换上更厚的斗篷和毛衣,直到某种可笑的臃肿。黑湖的水位上涨,几乎淹到了那颗巨大山毛榉下的灌木,即使是七年级的拉巴斯坦也会抱怨说这是他入学以来见过的最高水位,而斯莱特林位于湖底的休息室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和黑湖直接接触那一部分当然是非常结实的,大量的魔法咒语保证了水不会渗漏进来,但是和土壤接触的那一部分则不然。 “我在宿舍墙角发现了好多蘑菇。”蛾摩拉在和雷古勒斯抱怨,他们总是能得到壁炉边上的好位置。 “地毯发霉了。”雷古勒斯在她耳朵后面轻声说话,弄得她脖颈痒痒的,“这个冬天恐怕不会好过。” “我们的房子在漏水。”蛾摩拉有点想笑,小黑猫阿喵在地板上舔它的肚子,它是一只短毛猫,但是有四只雪白的爪子,“伟大的萨拉查不知道会怎么看这件事——他想象中安全的,和各种扰动因素无缘的地窖。” “等待雨停了就会好的。”雷古勒斯这么回答她,“无论如何,这里的危险还是比上面的低。”据说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最近发生了一场小型火灾,只是因为连绵的大雨而没有产生太大的问题,他在漫不经心地读膝盖上一本关于威尔士的书,德鲁伊头戴风帽,穿着披风,手里拿着镰刀状的金黄色槲寄生枝,背后是远处的小型巨石阵,“但是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吧。”蛾摩拉回复他,她确实觉得,非常不适。 最后两个人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猫——阿喵一定要跟过来,咬着雷古勒斯的袍角,所以蛾摩拉就顺手揣上了——出来以后感觉这是正确的,外面很凉,抱着猫就算是一只暖手炉了,这只小黑猫不喜欢叫,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是一个可靠的伙伴,但是和雷古勒斯一样高傲,“我最近确实觉得会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里德尔吗?”雷古勒斯看起来在喃喃自语,“那群拉文克劳要倒霉。” “我倒是觉得,她根本就不会见到那群拉文克劳的影子。”蛾摩拉可太懂了,这群人可能会觉得下到四楼以下都脏了脚。 “知道害怕到底还是好的。”雷古勒斯不知道怎么说,“她居然还能正常过日子。” “是啊。”蛾摩拉揣着阿喵,“但是我们学院的人都很是擅长装作无事发生。”这可能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是斯莱特林而非赌气,“她需要人拉一把。” “没有人会去拉她的。”雷古勒斯回答她,“她是自作孽。” 蛾摩拉转头看自己的男朋友——斯莱特林的四年级生已经有了些成年人轮廓的样子,在城堡走廊火把的照耀下清隽中也有几分阴鸷,雷古勒斯并非是全无破绽的,他也有自己的欲望和残忍的那一面。“我知道你会说是她先做错了事。”她抱着阿喵,“这件事里面的罪魁祸首付出的东西可没有她多。”可能现在不会有人愿意和克莉丝汀里德尔一起玩了,穆尔塞伯和艾弗里却还是可以和自己的小团体舒舒服服呆在一起。 “我记得是你先不要跟她呆在一个寝室的。”雷古勒斯在提醒她一年级那件事。 “我在想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在整件事里面是不是有过错。”蛾摩拉抱着猫,沉沉地压手,阿喵是自己闹着要跟出来的,但是现在居然像睡着了一样,一点也不活跃。 “世界是不公平的。”雷古勒斯这么回答她,“有些人就是更需要一些清白的名声。” 阿喵叫了一声,两个人都有点意外,现在还没有到宵禁,他们两个也不过是漫无目的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