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的二年级下学期顺滑如丝绸,可能最大的乐子就是观赏小天狼星在情人节被鲜花、巧克力和书信淹没,猫头鹰不停地在他的面前起落,他确定有粪便落进了他的麦片粥碗里,这让布莱克家的长子,大概两打以上女生的梦中情人脸色很难看。今天的培根煎得很焦脆,鸡蛋很可口,连茄汁豆子都酸度适宜,蛾摩拉正坐在对面切掉吐司的边,雷古勒斯的心情非常好,以至看到她脸色不太好的时候,还有心情低声逗她,“小天狼星可没有去魅力俱乐部。” “这事过不去了是吗?”她瞪他,圆钝的脸颊看起来更可爱了。 “魅力俱乐部里魅力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雷古勒斯低声和她说。 “你为什么觉得我那么希望被人喜欢。”蓝眼睛像玻璃珠子,让人想收起来藏到口袋里,不给别人看到。 “难道不是吗?”雷古勒斯看她,蛾摩拉从来不知道自己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而他要承认他对她确实有一种无端的恶意,就像面对一只精美而毫无缝隙的琉璃瓶子,拿在手里把玩还不够,非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使用痕迹才能证明它是属于自己的。蛾摩拉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他有的时候这么自己劝告自己,不要再想那些奇怪的事情了,蛰伏下来,雷古勒斯,做好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乖乖的,不要在小天狼星已经这么麻烦的情况下惹事。 “有一只蝻钩落在你头发上了。”蛾摩拉冷冷得看他——雷古勒斯下意识伸手到自己头发上,但显然什么都没有,不然他不可能对此无知无觉。 “所以蝻钩是什么?”他忍不住接着往下问。 “经常长在槲寄生叶子里的一种小动物,会偷走你的鞋子和袜子,碰到的人三天以后就会死。”雷古勒斯已经确定蛾摩拉在描述一种臆想中的生物了,高年级的谢诺费留斯洛夫古德就是以此出名的。但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越界了,她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我死了你怎么办。”他问她。 “和小天狼星一起参加你的葬礼。”蛾摩拉抓着自己的书包站起来,“妈妈从此就只有一个好宝贝了。” 这确实是非常有攻击性的言论,但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被攻击到。 妈妈从来都只有一个好宝贝。 蛾摩拉觉得自己二年级下学期的生活随着克莉丝汀里德尔的受欢迎越发的不好过起来了。 其实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是她想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心烦意乱,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都只是对方自然的生活态度,但她确实是觉得被冒犯到了。 同年级的所有人都在谈论克莉丝汀,克莉丝汀的妈妈给她寄了什么新口味的糖果,克莉丝汀有了一个什么样式的花俏蝴蝶结发饰,克莉丝汀的浅灰色丝袜,又有哪位高年级(其实只是四年级)其的学长试图邀请克莉丝汀一起到黑湖边上走走……她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谈论圣诞假期在瑞士山里滑雪的经历,和小姐妹们窃窃私语收到的情书——而更糟糕的是克莉丝汀在做这些的时候雷古勒斯总在看蛾摩拉,浅灰色的眼睛,像日光下的黑湖一样泛着一层又一层粼粼的笑意,他在邀请她一起笑,而她只对此感到气恼。 但好在还是有什么事情能转移她的注意力的。 拉文克劳最近兴起了一股办报纸的潮流,谢诺费留斯也参与了。 事实上和很多人想象的不同,谢诺费留斯洛夫古德并不是一个难看的人,洛夫古德家的人大部分都不难看,只是天生带着不合群的古怪气息,所以很难做到受欢迎。谢诺的脏金色的长发已经到了肩胛,胡子拉碴,个子很高,可能超过邓布利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