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家不是没有钱,在这个村子,原主家算条件不错的了,家里养了猪养了鸡鸭,家里的饭都是姐妹几个做的,所以有原主记忆的池皎皎清楚的很,这一家人,逢年过节,是有大鱼大肉吃的,当然,这仅限那对夫妻,妹妹们顶多嗦一嗦吃剩的骨头、舔一舔碗底的汤。 家里不穷,可池父池母这当爹娘的,硬是不愿意在闺女们身上花一分钱,于是大到十二岁的长女池招娣,小到2岁的小妹池妹婷,都是捡着别人不要的衣服穿,吃的是粮店最便宜的、陈年泛发霉的黑面和糙米。 三妹与二妹对视了一眼,就拉着四妹的手悄悄回了屋,二妹会意,拉着池皎皎一溜烟钻进了灶房。 爹娘一天只放一顿饭,大姐昨天就没吃饭,今天要是再不吃,肯定受不了。 二妹池引娣从灶底端出来满满一碗,“大姐快吃,这是我们一块悄悄省下来的,趁爹娘没发现,快吃!” 爹娘最喜欢罚人,姐姐没在天黑前回家,肯定会被罚不让吃晚饭,就像昨天。 池皎皎看着稀汤寡水的粥汤,里面泡了粗面饼子,泡边上糊成了一团,中间的硬芯却还是硬的。 池家姐妹每天都吃这样的东西,难怪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瘦弱不堪。 池皎皎仔细打量这那碗清的能照人的粥汤,池家姐妹每人每天,也就只有大半碗糙米粥,一小块黑面饼,剩下的,就是池父池母吃剩的菜汤。池母平时不做饭,给姐妹们的饭却要她亲自做,无非就是一种控制的手段。 手里端的这一碗满满的粥泡饼,是所有妹妹一起为她省下的口粮。 池皎皎好歹是个现代人,生在和平年代,再穷的时候也没吃过这种东西。本来不打算吃的,但看着二妹亮晶晶的眼睛,她还是端起碗,大口喝起来。 灶底的余温让粥还温热着,可纵使这样,池皎皎还是差点吐出来,不仅是因为面饼粗硬割嗓子,还因为米和面都泛着好大一股霉味! 池皎皎喝着喝着就红了眼睛,她想,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定要替她好好照顾这几个妹妹。 突然横生一只大手,将那碗刚喝了两口、来之不易的粥泡饼打翻在地。 二妹池引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婉泼了一地的粥泡饼,呆愣在原地,心疼得刚歇了眼泪的眼睛瞬间又红了一圈。 池母挥动着肥厚的手掌,劈头盖脸地向两个女儿打去,浑不在意撒掉的粥和打碎的碗。 她当然不在意,毕竟她可不是穷得只能吃糠喝稀,平时她吃的也是精细粮食,更是给儿子已经开始置地置产,钱,只是不愿意给“赔钱货们”花而已。 而现在一碗她认为的“猪食”倒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死哪去了?贱种!晚上鬼混不回家,干什么腌臜事去了?家里关不住你了是不是?你还回来做什么?怎么不死在外面?” 池母身子肥硕,动作却敏捷地很,一双粗短胖手被她挥舞的呼呼生风,一边骂一边打。 原主的记忆里,这样的事多的很。池母比她们都健壮得多,又有武器,瘦弱的女儿躲不过,又不敢反抗,只有瑟缩着,哀求着,承受着劈头盖脸的殴打。 平时的原主,就是老老实实抱着头在原地挨打。池母手重,不多会自己手就打疼了,于是,什么棒子、擀面杖、甚至是锅铲,都会朝着原主身上招呼,可怜原主,只想着挨过去、母亲消了气就好,可人骨子里的暴虐一旦破开口,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消下去的? 池皎皎可不这样想,想打她?同归于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