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邵阳哼了一声,自顾自地仰着脖子转过脸不再搭理他,这个王经理暗自忖道,现在颜氏的风向全都一边倒向苏语曼,颜沉厚的地位和声望早就不复存在,看来他有必要练习一下改掉颜总这个称呼了。
一山不容二虎,而颜氏从颜忠闭上眼那一天算起,苏语曼或者颜沉厚,都只能留一个。
“他怎么了?”苏语曼声音淡淡地问,脚步不停地朝电梯走去。
王经理还有一干早就在大厅等候见风使舵的家伙们,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跟在苏语曼身后,然而电梯只能容得下十几个人,除了能和苏语曼说的上话的几个,剩下的都被留在外面等下一半。
王经理到底不是什么干大事儿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进了电梯里,苏语曼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耐心倒是被他消耗的差不多了。
“你牙疼还是怎么着?说话有怎么难吗?”迟邵阳早看不过去了,这会儿人少了,才恶声恶气地骂出口。
王经理咧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苏总,我看您也不用去总裁室了,颜总……”险些咬住舌尖,王经理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急忙改口道:“是颜沉厚,他说他在天台等您。”
“天台?”迟邵阳嘀咕道,“那混蛋又想搞什么花样?”
苏语曼却是冷笑了一声,那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在狭小逼仄的电梯里显得尤其刺耳,一起的人大概是没想到他们印象里这位平时神龙不见尾的大小姐,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纷纷禁了声。
“管他什么花样,他要是识相就乖乖听话,要是想死——”苏语曼把死字刻意拖得很长,让一旁听得人又是一阵不寒而栗的恶寒刮过脊梁,“我就送他一程。”
迟邵阳深感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小妮子总算是有了点自己的风范。
一屋子的人都让苏语曼的话吓得不敢吱声,等电梯到了顶层,上到天台还需要爬一段楼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再从电梯里出来,准备要开始爬楼梯的时候,苏语曼叫停了身边其他人:“我有些私话想和我表哥单独谈谈,你们在这儿等着吧。”
众人不敢忤逆即将上任的新任董事的意思,服从命令的海狗一样乖乖地贴着墙根站住了。
苏语曼的目光在人群间徘徊了一圈,落到迟邵阳的身上,不待他开口,忽而转向他旁边,指了指左誉:“你跟我来。”
说完便转过头,毅然决然地走上了楼梯。
迟邵阳不管她的吩咐就要强行跟过来,苏语曼脑袋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说:“只有左誉跟我过来就行了。”
迟邵阳抬起的半只脚不尴不尬地停在了那儿,一脸大写的为什么,可惜苏语曼不回头也看不见,左誉一溜小跑地跟上了她,暗自攥紧了拳头。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一会儿不管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再让苏语曼第二次因为他受到伤害。
哪怕需要他一命还一命,他这条烂命,本来早就是苏语曼的了,只要她一句话,左誉便可以立马奋不顾身地从楼顶跳下来。
当然,他没敢把自己心里这些偏执疯狂的念想说出来,他不怕苏语曼生气,但是却怕她突然变成冷冰冰的另外一个陌生人。
苏语曼那天终于可歌可泣地吃对了一回药,临推开天台上那道铁锈斑斑的大锁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用手机给段向南发了一条短信。
吱——吱嘎——
生锈的铁门发出了濒临死亡的喘息声,缓缓地在苏语曼眼前打开,空旷的天台上平时几乎没有人上来,已经被荒废了很久,门推开的一瞬间,阳光争先恐后地钻出门缝爆裂开来,苏语曼眼前一片刷白,下意识地伸出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
左誉上前一步挡在了苏语曼身前,替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苏语曼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里隐隐出现一个模糊
的影子,站在天台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