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煜用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将电话打给了徐鑫瑞。
他嘴上虽然说着没事儿,纯粹是为了安慰苏语曼不要哭,白修煜自个儿心里也相当没底,丫的司立轩早几天把钥匙交给他的时候就该察觉到不对劲才对,扔下一堆烂摊子自己拍拍屁股跑了。
依照白修煜对司立轩的了解,他的失踪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肯定是有必须要走的理由,连苏语曼都不能知道,可想而知事态的严重性。
白修煜想到这儿心里是越发的没底,徐鑫瑞的电话又打不通,他笑着挂了电话,安慰苏语曼也是自我安慰般,自言自语道:“没关系,鑫瑞肯定是在开会,他的手机就是个摆设,天天放口袋里,连微信微博都不用。”
苏语曼也没有因为他苍白寡淡的安慰心情好多少,眼睛红肿的勉强给了他个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白修煜立马就怂了:“你可千万别再哭了啊!你要是再哭,我就……”白修煜支支吾吾地我就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就真没办法了。”
苏语曼扑哧一声乐了,短暂的将司立轩这个人屏蔽遗忘,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白修煜见她这会儿功夫又哭又笑,整个人都要魔怔了,心里暗暗地骂道司立轩个祸害,害人不浅,等他回来了非得抓着他好好揍一顿。
苏语曼在别墅里待了大半天,白修煜开着她的车子和她一块儿过来的,不好意思把她一个人仍到这儿自己挤公交回去,索性留下来陪她一起干瞪眼发呆,顺便等徐鑫瑞的电话。
“哎,我说,您老人家能不能别哭丧着脸,看着怪瘆人的。”这栋房子久无人居住,本来就缺少人气阴森森的,加上苏语曼这么一副死人脸在眼前,白修煜怎么看怎么不是个滋味儿。
苏语曼一个动作和表情能保持上两个小时一动不动,脑子涨得快要爆开了,可等到她事后再仔细想想,却记不起来自己刚才发呆
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
“嗯?”苏语曼两眼茫然地看向他。
白修煜狂犬病患一样咬了咬牙,吐出一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俩的了。”
苏语曼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说什么,亦或者听见了,压根没往心里过,哦了一声,目光涣然,又开始盯着一处发呆。
白修煜烦躁不已地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半天,这房子是司立轩当初买给苏语曼的礼物,到处都是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的痕迹,白修煜一个外人在这里总觉得很奇怪,他突然走到苏语曼面前停下来,脸朝下地看着她:“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苏语曼闻声慢慢地抬起头,两只玻璃球儿一样剔透通彻的眸子望向他,只是那眼睛里一片茫然,好像笼了一对深山云雾,怎么看也看不透。
白修煜被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无助和失落狠狠刺痛了一下,别过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低低地骂道:“该死的徐鑫瑞,也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
“你要是有急事儿,就先走吧。”苏语曼说,身子又缩成了一团,这几天她一个人的时候都很喜欢用这种身体抱成团的姿势,很有安全感。
白修煜不能说我没开车还得你送我,所以我才留下来陪你浪费时间,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是把你一个人扔这儿,那也太不是东西了。而且司立轩那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我也想知道。”
“他大概是不想见我吧。”苏语曼说,失落的模样像一头林间迷失了方向的小路。
白修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没想过,原来你到现在还在怀疑他对你的心意。”
“我一直忘了他也是个正常人,他也会累,是我太自私了,想要朋友长长久久的关系,却做不到只把他当做朋友。”苏语曼说。
白修煜手指提了一下裤脚,在苏语曼身边蹲了下来:“你现在知道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