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吗?”颜沉厚侧着身,站在二楼走廊尽头的扇形窗户前,逆光打在他身上,灰败的脸色像死人一样。
苏语曼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声音没有感情地拒绝了他:“不用了。”
颜沉厚发出一声低沉苦涩的笑声,他背朝着苏语曼,因而后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已经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还怕我什么呢?”颜沉厚以为苏语曼不想和他聊,是因为恐惧。
空旷的走廊上回响起苏语曼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响亮而又清脆,撞上寂寞冰冷的墙壁回音四起,透着一种异样的凄凉冷清。
那声音在距离颜沉厚不到一米的距离外停下,轻飘飘却淡漠的声音近的好像就在耳边:“怕你?你想多了表哥,除了厌恶和仇恨,我对你没有任何别的感觉。”
颜沉厚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好一个表哥……”
苏语曼夸张地哎呀了一声,轻笑道:“我叫顺嘴了,以后就得改称呼了吧?”
颜沉厚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过身来看向她:“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想怎么样叫都可以。”
声音极尽的温柔,苏语曼腹中隐隐翻滚,又是一阵难忍的反胃汹涌而来,她冷冷地上下瞥了一眼对方:“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颜沉厚哈哈大笑起来,嘴巴夸张的大张,隐约甚至可见他喉咙里的血红颜色:“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表妹的眼睛,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来,是把我剩下的东西搬走,下周一我们就直接在公司见,然后这辈子,我们可能都不会再相见了。”
苏语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正是我希望的。”
颜沉厚又道:“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帮我搬东西,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件东西想要,那个东西现在在你手里,我希望你能给我。”
苏语曼眯起了眼睛,
细长美好的眸子间,冷冷流动着碎裂的光痕:“你害死了外公还不够,我没有让你一命偿一命就已经算是宽恕你了,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爷爷。”颜沉厚的目光低垂了些,眼睛看向地板,脸上期期艾艾的神色,倒是分不清几许真假,“难道你以为我就好过吗?我这些天,一直都活在煎熬里,说实话,我要感谢你,现在虽然我一无所有了,但我至少晚上能睡得着觉了。”
苏语曼才不会相信颜沉厚的话,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也知道忏悔?这大概是苏语曼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尽管不相信,但苏语曼还是想听一听他想要的那样东西是什么,能让他放下尊严来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求他:“你想要什么?”
“小荷的照片。”颜沉厚猛地抬起头来,赤裸的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向苏语曼,他向前跨走一步,差一点就抓住了苏语曼的双臂,被苏语曼生硬地躲过去了。
颜沉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心脏随着苏语曼脸上冰冷厌恶的表情紧锁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可能等同于火上浇油,于是连忙换了一种相对正常的称呼:“就是以前放在我书房里的那些相册,后来被……拿走了,现在应该在你那儿。”
说到颜忠的时候,颜沉厚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爷爷那两个字,似乎再也没办法正常的从他口中说出来了。
苏语曼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照片是在我这儿,但我不会给你的。”
颜荷生前,她尚且是个孩童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但是现在,虽然颜荷已经死了,作为她的女儿,苏语曼却觉得自己有责任让颜荷死后的声誉不受到影响。
“那我只要我和小荷……我是说,我和她的合照。”颜沉厚觊觎着苏语曼的脸色,随着她脸色忽冷忽暗的变化迅速地改变自己的语气。
“你死了这
条心吧,我不会给你的。”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