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长辈。
左誉不奢望她能对自己说句好听的话,只要她语气能软下来不要和陌生人一样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听了苏语曼的话比他妈说话都管用,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回屋换衣服去。
客厅里就剩下了老夫人和苏语曼,这间简陋的屋子里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一台早就已经过时了的厚重的彩色电视,昏暗的灯光,老旧的家具和墙漆,药味混着食物过期腐烂的味道飘荡在逼仄的空间里,苏语曼坐在那里,最大的感受就是压抑。
很难想象一个身体不好的老人家长年累月的猪在这种环境下该有多么的憋屈。
突然,苏语曼感觉到旁边陷下去的沙发垫子弹了回来,她偏过头去看的瞬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左誉的母亲正试图扭动着因为激素药物而变得肥肿的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在苏语曼惊诧的目光里,双膝缓缓地屈向了地面。
“您这是干什么!”苏语曼大惊,忙起身扶她。
老夫人固执地不肯接受她的搀扶,执意跪在地上:“苏总,子不教父之过,左誉自小就没了父亲,就怪我教育的不好,他是该死,但千错万错,我也有对不住您的地方,他是我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歪路上越走越远。苏总,我今天不敢求您原谅,但我只希望能替我的儿子跟您说一声对不起,只要能让您心里好受一点点。”
苏语曼哎了一声:“您这样跪着,让我怎么能够心里好受。”
老夫人抬起头,浑浊的眼角还挂着泪痕,怔怔地看着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做,只是固执的跪着不肯起来。
苏语曼心再狠,也终究没有狠到石头做的一样,何况她其实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左誉。
起先她也觉得自己是恨他的,好心都拿去喂了狗,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换做谁不会心寒?
可是当她见到左誉从监狱大门出来的那一刹,所有的仇恨都变得像棉花一样,堵在胸口吐不出
来很难受,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可又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沉甸甸的压着她了。
毕竟左誉当初为了保全他,一个人承担了全部责任,就算是对他犯下过错的惩罚吧。
“您起来吧。”苏语曼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戾气和冷漠已经没有那么明显,“我不怪他。”
老夫人感动得简直就要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管您说什么,从今以后我这个儿子就是当牛做马,您想怎么样都行。”
苏语曼心说我又不缺佣人,要他当牛做马有什么用,再说了,苏语曼不可能真的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还像以前那么信任左誉,当不了生死之交,但是做一个点头之交还是可以的。
苏语曼刚把老夫人扶起来,左誉换好了衣服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母亲眼角未干的眼泪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原本刚刚平息的情绪再次掀起惊涛骇浪,鼻尖微酸,要不是苏语曼也在,他真的很想和母亲一样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发泄发泄。
“苏总今天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老夫人眼巴巴地拉着苏语曼的手挽留道,“哎呀,不过我们家什么东西也没有,怕苏总您吃不习惯。”
“不用了,我出门前给家里说过给我留有晚饭。”苏语曼撒了个谎,事实是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左誉用香皂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手,在洗手间听到客厅里的对话,他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得很厉害。
一方面他太久不见苏语曼,很想让她多留下来一会儿,另一方面他还是克服不了自己心理这关,没办法坦然地面对她。
他在厕所里待着不出来,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手指都被冷水涮得通红,直到洗手间的门被人突然拉开,他惊得手一抖水洒到了自己脸上。
“苏总?”左誉惊讶地小声喊道,随即他想到苏语曼说过以后不用再叫她苏总了,难过的情绪又密密麻麻地将他包裹的密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