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得这么不小心!”颜忠也很生气,可又不能因为颜沉厚一个不小心的失误骂他一顿,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没伤到哪儿吧?”
“对不住啊表妹。”颜沉厚这时才扶着桌子站起来,司立轩把苏语曼整个人都以一种维护的姿态揽在怀里,导致他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嘴上诚恳的道着歉,表情却是冷冷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没接住我就松手了,对不——”
“够了。”冷冷地声音堵回了他没说完的话,要不是看在颜忠在场,他极力克制着,早一拳头挥过去。
颜沉厚没了声儿,双手握成拳头背在身后,用满是恶毒怨恨地眼神目送着司立轩带走苏语曼的背影。
他眼底折射出来的恶毒,恰好被一直在旁边沉默着观察的景烁看在眼里,景烁皱了皱眉,看向颜沉厚的眼神有些复杂。
苏语曼被司立轩架着胳膊,要不是她身上沾满了油腻腻的菜汤自己都嫌弃,司立轩很有可能会直接抱着她走。
“没事你不用扶着我。”苏语曼别扭地推开他一点,“我又不是伤到腿伤到脚不能动了。”
“我不。”司立轩有时候固执得可爱。
苏语曼哭笑不得,半推半就地由着他架着自己,回到卧室找出干净的换洗衣服,司立轩还杵在门口不动弹。
“你还愣着干嘛?”苏语曼晃了晃手里的衣服,“我要换衣服,你想参观吗?”
司立轩一点不害臊地如实回答道:“想。”
“滚!”苏语曼骂了一句,懒得跟他扯皮将他推出门外。
小心翼翼地脱下香气扑鼻,惨不忍睹的衣服,苏语曼的心还在滴血——浪费了她精心准备的水煮鱼不说,还毁了她最心爱的一件衣服,颜沉厚,我要是咽的下去这口气我苏语曼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可是气归气,颜沉厚该道歉也道歉了,自己不能仗着脾气不讲理非得和他撕破脸皮,苏语曼心里那个憋屈的,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吐也吐不出来,咽下去更膈应人。
本来她是心情愉悦地回来陪颜老爷子过年,结果倒好,第一顿饭就让颜沉厚那个混蛋给搅黄了,好心情飞得影儿都没有。
苏语曼把脏衣服叠好找了个干净袋子装起来,不死心地她准备一会儿去干洗店问问有没有洗干净的可能,然后又去浴室简单的去了个澡,冲去一身浓郁的水煮鱼味,前后折腾完加起来也得有快一个小时。
司立轩还在门口乖乖地站着,苏语曼喊他出去,他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哪儿也没去。
“得,还挺听话。”苏语曼走到门口淡淡瞥了他一眼,心下无声地咕哝了一句。
见苏语曼头都不回径直朝楼梯口走过去,司立轩伸展了两下站得发麻的双腿追上去,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狼狗欢乐地摇了摇尾巴:“你去哪儿!”
“干洗店。”苏语曼头也不回地说。
“我也去。”司立轩充分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功力,牛皮糖一样粘着她去哪儿就跟到哪儿。
苏语曼没拒绝,她的车子还在修理厂,正好坐他的顺风车过去。
来到楼下,景烁已经戴上围巾手套裹得整整齐齐:“语曼,我得回去了,你,没事吧?”
颜沉厚不知道去哪儿了,没在客厅里待着,想是不好意思没脸见她,又或者看她出了丑躲起来偷着乐去了。
管他呢,苏语曼现在连想一下那个贱人就头疼,他最好永远不要出现。
“我能有什么事?又不是被泼硫酸了,我去趟干洗店,一起吧。”苏语曼想着这样就可以甩开司立轩,坐景烁的车子去。
“程妈下午就回来,你放着吧等她回来了让她送过去。”颜忠端着还冒热气儿的茶杯走出来,站在二楼栏杆旁边往底下看。
“不用了。”苏语曼仰起头,努力朝他露出一个我很好的笑脸,“我正好出门办点事,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