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好像还有红花油,我去找找。”景烁弹簧似的跳起来跑进屋里,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小小的红花油。
司立轩不声不响地接过药瓶,倒了些药水在搓热的掌心里,仔细轻柔地给苏语曼的脚踝做起按摩来,一点一点的揉开腿上的淤青,那细腻的手法,温柔的视线,连一旁将苏语曼从小带大的苏青天都自愧不如。
苏语曼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反抗一下,后来发现司立轩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涂药的手法相当的娴熟,渐渐地也就没那么抵触了。
司立轩低头认真地给苏语曼擦药,这边苏家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然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人怀疑司立轩对苏语曼的真心,那么现在,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了,好像只有苏语曼一个人仍然蒙蔽在其中而不自知。
有句古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棋局中间的人,永远都看不清自己的境遇。
景烁打来的热水,最后等到快放凉了,司立轩细致的按摩工作才算结束,那盆水也就成了给司立轩准备用来洗手的。
苏语曼拒绝别人搀扶,坚持单腿蹦去洗手间洗澡,却被司立轩不由分说地抱起来扔进了洗手间,洗澡的时候,司立轩也像门神一样矗在门口哪儿也不去。
苏青天怕他累得慌,贴心地搬了个凳子给他坐,司立轩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更像门神了。
“我没事,你不用等着了,真的没事。”苏语曼在里面洗澡,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门上就倒映着司立轩的影子,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可心里总觉得别扭。
门口的影子却连动都不动:“你洗你的,别废话。”
苏语曼拗不过他,只好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十分钟就冲好了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拉开门,又由司立轩抱着去了餐厅。
景烁迟邵阳和苏青天看着司立轩抱着她进来,分别露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
苏语曼自
己也觉得臊得慌,奈何司大少爷脸皮比城墙还厚,任他人怎么看,照样我行我素。
一家人好不容易坐下来开始吃饭,电视里正好响起春晚主持人拜年的开场白。
“每年都是这一套,就不能来点新鲜的。”迟邵阳腹诽道。
没人搭理他,因为餐厅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电视上。
“你不用回家吗?”苏语曼诧异地看了一眼径自坐下来的司立轩。
“怎么说话呢。”苏青天拿筷子敲了敲杯子,“人家立轩为了你,大老远跑过来,你这话是赶人家走呢?”
“老头,你怎么老对外人这么宽容啊。”苏语曼不满地嗔怪道,听得出来,她并不是真的不高兴。“过年都是一家子在一块儿过的。”
“我们家初一才吃团圆饭,三十儿没人管。”司立轩没有表情地解释道,“我妈他们知道我来找你。”
言外之意就是,我妈都同意了,我爱去哪儿去哪儿。
“人多好啊,人多热闹。”苏青天倒是挺高兴,还特地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酒,给每个人都倒满一杯,“咱一家人也吃个团圆饭。”
“谁跟他一家人……”苏语曼小声地嘀咕道。
苏青天没听清她说什么,滋滋儿地抿了口酒,享受地眯起眼睛叹了口气:“好酒就是好酒啊,来来来吃菜,立轩不要客气,把这儿当自家就成,语曼,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啊,给立轩加点菜,人家刚才怎么对你的!”
苏语曼在苏青天的催促下才极不情愿地夹了块肉骨头放到司立轩碟子里。
“说说吧。”三杯酒下肚,苏青天话唠的本质就开始凸显出来,“今年怎么去了这么久。”
“哦,遇上点意外,不是下雨吗,下山的时候耽误了时间没赶上车,自己走到车站的,不小心踩水坑里了,就这样。”苏语曼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