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生出几处已经溃烂的冻疮,众人都发出咿呀的怪叫声。
“这算什么。”段向南啧了一声,“去年我们抓一抢劫犯的时候也是大冬天,我手被他拿刀直接给扎穿了,冬天伤口愈合慢,我这左手差点就废了。”
“洗衣服就算了,生病的时候更惨,那儿连一个正轨的卫生院都没有……”
本来一开始是由白修煜讲述他体验生活期间感受,到最后变成了大家讲自己最惨的经历。说起幸福快乐的时候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但一说到比惨每个人都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苏语曼静静地听大家讲各种猎奇好玩儿的经历,好多以前觉得一定熬不过的难关,等经历过后再说起来像说笑话一样,多了一丝从容和云淡风轻。
苏语曼突然就很想听听司立轩讲他自己的经历,他一直都是强大彪悍的存在,这样的人,也会有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吗?
可惜的是饭桌上的司立轩很沉默,一言不发地听大家侃大山,只默默地负责往火锅里加菜。
如果有苏语曼喜欢吃的菜,就会默不作声的夹起来放到她碗里,苏语曼想说声谢谢,他却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好像刚才夹菜的人不是他,又好像在用冷漠的侧脸告诉她,这不过是他高贵的馈赠,给你了你就接着,不给拉倒,不必说谢谢一样。
苏语曼哭笑不得,连照顾人都要照顾得这么别扭,也就司立轩一个了。
司立轩还是一句话都不和她说,连夹菜给她的时候眼睛也是看着别处。
“苏总也说说你啊,别光吃菜不说话。”白修煜敲了敲筷子,“你印象最深刻,觉得自己快熬不住了是什么时候?”
苏语曼怔了怔,问道:“我吗?”
其他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旁边和她共事了这么多年的张茜似乎也很期待她的回答,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司立轩也没忍住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苏
语曼大脑里一片混乱,关于艰难困苦的回忆,她实在有太多太多,一时间不知从何讲起,全都堆到了她脑子里。
颜荷死的时候,她还很小很小,不知道生离死别对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在哭,她也跟着哭,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伤心什么。
家里最困难的时候,苏青天被得罪的人四处追杀躲藏,快半年没回来过,景烁因此休学半年,瘦弱的小身板在小区附近一家饭店里当童工,每天只能挣够一顿饭钱还要养活比他小的师妹师弟。
后来再大一点,家里的情况也没好多少,经常过着吃完这顿没下顿的生活,最饿的时候,和迟邵阳在菜市场里等着天黑打烊了,偷偷捡些烂菜叶子回家煮煮吃,那时候家里两个男孩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忍着饥饿把吃的都留给苏语曼让她吃,宁愿自己挨饿。
再后来,苏青天不再被仇家追杀,私人侦探的事业稍稍有了起色,家里的条件不再那么困难了,日子越过越好,然后苏语曼就回到了颜家,过上了多少女孩梦想的一夜麻雀变凤凰的生活。
还认识了这辈子最后悔认识的人……
然而好日子也没能维持多久,四年前遭人暗算几乎丢了性命,现在想想,不知前世做了多少好事,这一世才会一次次的和死神擦肩而过,经历了那么多次意外之后照样活的好好的。
“语曼?”张茜小声地碰了碰苏语曼的胳膊,将她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里来。
“嗯?”苏语曼恍惚清醒,却见大家都还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于是低下头莞尔一笑,“我啊,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都经历太丰富,我从小就平平淡淡的。”
大家纷纷客套了几句平淡是福之类的客套话,话题又转向了其他方面。
苏语曼暗暗地松了口气,关于过往,她向来不屑于当做炫耀的资本在别人面前侃侃而谈,刻意凸显自己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凸显出自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