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曼话音一落,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她环顾一圈会议桌旁的人们,用极轻却有压迫感的声音问道:“诸位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安静的瞬间过去后,会议室里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苏语曼在众人的掌声中孑然而立,裸色立领大衣下单薄瘦弱的身体内像是蕴藏了一个小小的宇宙空间,强大的气场和光芒耀眼的眸子就是维系这宇宙的万有引力。
当她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时候,也许会被忽视,被冷眼。
但当她如同女战士一般从天而降,发出掷地有声的见地,你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强大。
和众人欢呼雀跃不同,颜沉厚始终保持着沉默,苏语曼不用回头也能用余光看到他苍白灰败的脸色,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
他死死地掐着大拇指和掌心,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晚上,昏暗的角落里,他掐着苏语曼的脖子,而苏语曼却只是用近乎寂灭的眼神死死地看着他,不挣扎也不出声呼救。
虎口突然像被撕开一样的疼。
“语曼。”颜忠激动不已,不顾旁人阻拦,坚持从轮椅上站起来,在管家的搀扶下走到苏语曼身边,“这些都是真的?你真的做到了?”
“嗯。”苏语曼回答的宠辱不惊,那些艰难的时光都被她不经意的微笑一笔带过,“比我想的容易多了,外公,我是不是做的很棒?”
“太棒了!”颜忠颤巍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团枯树皮,“我真没想到,没想到啊语曼!你比你妈妈厉害多了。”
比起终于拿下商业街的项目能给公司带来一笔巨额利益的兴奋,颜忠更欣慰的是他看到了苏语曼的成长,这比什么都重要。
“表哥。”苏语曼给了颜沉厚一个缓冲的机会,好让他在外人不注意的前提下隐藏起内心对她的仇恨。“我帮了你个大忙,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一向从善如流的颜沉厚竟然
结巴了,他笑得很难看,碍于外公的面子却不得不牵扯嘴角,“表妹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
“我想坐到表哥这个位置上,也可以吗?”
“语曼你?”
颜忠和颜沉厚同时一愣,用惊讶地目光看着她。
只不过两人惊讶的方面不尽相同。
苏语曼故作欢快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我开玩笑呢,表哥你不会是当真了吧,看你表情难看的,哈哈哈。”
“是吗,我哪有。”颜沉厚拽了拽脸上僵硬的肌肉,干巴巴地赔笑道。
因为听了苏语曼的话突然受到刺激而突突突跳动的血管还没来得及平缓。颜沉厚不像颜忠那么容易被忽悠,他更愿意相信苏语曼说的是真的。
就算不是今天,迟早在未来的某一天,苏语曼一定会代替他的位置坐到颜氏集团的最高峰。
时至今日,颜沉厚才真正的确定了一件事——苏语曼真的变了很多,尽管表面上大变化没有,但她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没心没肺任人搓圆按扁的傻丫头。
苏语曼那天第一个离开会议室,她没有急着向外公邀功讨要奖励,也没有过分渲染自己之前为了这个项目有多么多么努力。
一切的一切都被她在谈笑生风中悄悄的消化掉,最后,她甚至大方的宣布,商业街的项目将正式回到表哥手里,她不再参与后期的建设。
理由是亚远还有很多别的事儿需要她忙,实在分身乏术。
颜沉厚迫于压力,当场发表了一通感人肺腑的演讲稿来感谢苏语曼为公司所做的贡献。
从会议室出来进到电梯里面,苏语曼的手指还在无法克制的微微发抖。
“瞧把你得瑟的。”迟邵阳知道她这是紧张,但他没有说出来。
“我是不是很厉害?”苏语曼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
迟邵阳被她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