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语曼戴着厚厚的围巾,手不小心碰到脖子的时候还皱了下眉头,就猜到她可
能是故意遮住了什么,没想到是一道新鲜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尽管极力压制内心澎湃的愤怒,但司立轩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苏语曼往上拽了拽毛衣的领子,勉强挡住整个掐痕,漫不经心地道:“不小心磕的。”
“苏语曼!”司立轩力气忽然大的惊人,一把将她整个人从高大的转椅上拎起来扔到桌子上,掰开她挡在领子上的手,将一整个伤痕看了个明白。“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掐痕,你说是磕的?”
“也可能不是吧。”苏语曼轻飘飘地说,视线恍恍惚惚地躲开他,“我不记得了,反正又不疼不痒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今天偏要管了!”司立轩用膝盖顶开她的两条腿,整个人插在她中间不让她从桌子上跳下来。
苏语曼退也退步得,下也下不来,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整理毛衣的领子,可不管她怎么拽都挡不住那条恐怖的淤青。
“谁弄的?”司立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说了,不是掐痕。”苏语曼还在嘴硬,“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自以为是,也听听别人的意见。”
“是颜沉厚?”
苏语曼愣了一愣,下意识地低下头,沉声道:“不是。”
“就是他!”苏语曼的表情和语气都向司立轩证实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不是他。”某人坚持不肯承认,“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种白白吃亏的人吗?再说了……”
“四年前你突然失踪,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是不是也和他有关?”司立轩打断了她。
苏语曼又是一怔,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好对着她的视线,深邃无边的黑色让她一下子回想起那天晚上冰冷刺骨的海水。
从来没有一个冬天,像那年冬天一样寒冷过,一直冻入她的骨髓。
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原来不管过去多久,她还是会害怕的。
“不是。”她垂了垂眼睛,“和他无
关,是我自己要走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司立轩捏紧她小巧而倔强地下巴,寒意透过指尖蔓延。
苏语曼望着他的眼睛,眼神淡然无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有意思吗?”
司立轩原本既心疼又愤怒,满腔躁动的自责和怒气无处发泄,因着苏语曼这句话,仿佛忽然间找到了出口,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情绪剧烈起伏过后的人容易觉得无力,司立轩便是如此,捏着苏语曼下巴的手指忽然松懈了,似是自嘲般轻声地笑了笑。
是啊,司立轩,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追究这些,有意思吗,当年她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我只是在想,如果四年前害你失踪,和在你脖子上留下这道掐痕的人是同一个的话,为什么我不在场。”司立轩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苏语曼的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
“如果我在的话,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终归到底,还是怪我。”司立轩颓然地撒开手,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还差点绊倒脚边的椅子。
苏语曼面前有了足够的空间,从桌子上跳下来,两人默然无语地相对而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这个时候,本应该应景地说上一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可苏语曼平白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这么多年,嘴上说着放下了放下了,其实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怪他。
怪他那天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赶来,怪他为什么没有在自己被推下深渊的那一刻突然出现,怪他口口声声地说爱自己,为什么转身就可以拥抱别的女人。
她坠落深海,生死一线,心里默念那个人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出现,后来等她清醒了之后,她明白了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