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这么急干嘛。”司立轩大步追上她。
苏语曼把手里拎着的两三只布老虎都塞到他怀抱里,有些不满地责难道:“你干嘛要跟一个小孩子说谎话。”
“我没有说谎。”司立轩接住苏语曼递来的布老虎挂到自己胳膊上,脸色严肃地说道,“我昨天确实是这么写的,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和你来,不,不是希望,是一定。”
“得了吧,我可没空。”苏语曼飞快地掀起眼皮子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青石板路,越走越远。
司立轩清楚看到她扭头就走的时候腮边生出两朵淡淡的红云,恍惚间怅然的笑了笑。
突然觉得一辈子那么长,如果不能和她一起度过,下半生该会有多无聊。
中午随便找了家路边的小店吃了午饭,味道竟出乎意料的还不错,逛了一天,虽然苏语曼有意和自己隔开距离,和她讲话她也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调调。
但司立轩就是坚定的认为,他和苏语曼之间隔着的一座冰山有日趋消融的趋势,照这个速度下去,自己再加大厚脸皮和死皮赖脸的功力,攻克这座冰山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路过街边一家卖手工陶瓷饰品的小店,苏语曼停了下来。
陶瓷品在这里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只要是江南小镇不管去庄周还是乌镇随处可见这种卖小瓷器的店铺,当地人多已见怪不怪,来这儿买东西的人多是来旅游的。
苏语曼走进中间一家,在一排风铃前站住脚,仔细地挑选起来。
“你喜欢这种东西?”司立轩两只手都拎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腾不出手来拨弄眼前的小玩意儿。
一排风铃有卡通的也有小清新的,苏语曼挑的眼花缭乱,随口应道:“不是我,是我在国外的朋友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他们对中国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瓷器。”
苏语曼回来这么久,司立轩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问过她在国外的事儿,她也从来没
有主动提起过。
“什么朋友啊?”他装作在柜台里挑东西,不经意间问道,“男的女的?”
苏语曼拨弄风铃的手指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男的。”
司立轩两只耳朵一下子就竖直了,一大堆问题争先恐后往脑门儿上跳,他很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可能的满不在乎,可尾音却忍不住拐了一下:“哦,男的啊。”
多大了,人好吗,怎么认识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太多问题想问,又怕她不开心,好不容易才放下尊严死缠烂打到这一步,司立轩不想再亲手毁了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
“刚到那边的时候就认识的,一直都很照顾我,还说明年就会来中国,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苏语曼挑好两串风铃,放到柜台上,“老板结账。”
还想问点什么,她却已经先付了钱扬长而去了。
司立轩的心一脚踩空,忽忽悠悠地悬到了半空中——他太了解苏语曼,别看这个人整天对谁都是一副笑脸,脾气很好的样子,可她其实骨子里的劣根性很严重,万万算不得好脾气的人。
就是这样的人,朋友很多人缘也广,但大多数都只是泛泛之交,为了点利益牵扯在一起,真正能成为她朋友知己的人少之又少。
听苏语曼说起她在国外那位朋友的语气,就知道他们关系是真的很好,好到可以相互依赖的那种,这让司立轩的心里很没底。
早上才排除最大的威胁沐倾天,一天都还没过完呢又凭空冒出来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甚至名字都还不知道叫什么的假想敌来。
司立轩挺郁闷,他知道革命之路道阻且艰,可没想到会这么难。
“你是不是累了。”走到半道儿上时苏语曼突然问他,“要不东西给我我提着?”
“不用。”司立轩克制不住胡思乱想,又不问清楚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正跟自己较劲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