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雪夜里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开到司家所在的小区,远远就看见矗立在寂静雪夜中显得端庄严肃的豪华大门。
苏语曼在距离大门还有一百米距离的时候熄火,将车子调转方向停在路边,方便一会儿直接开走。
然后她跳下车,雪粒飘进她的脖子里,冷意传遍全身,她打了个哆嗦,身上还穿着一件薄薄的呢绒大衣,祖母绿色和身后的灌木丛融为一体。
“到家了。”她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轻轻地推了推睡正香的某人。
司立轩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声知道了,脑袋又歪向另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苏语曼哭笑不得,同时又暗暗发愁,该怎么把这家伙从车上弄下来呢?
这回没有保安的帮忙,全凭苏语曼一个人的力量,着实花了她不少力气,以至于后来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的手臂都还是颤抖的,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跟昨天晚上到工地上搬砖了一样,腰酸背痛,抬不起胳膊。
司立轩半梦半醒被苏语曼从车里拖出来,又拖到别墅大门口的一张大理石台子上,苏语曼让他坐在上面,司立轩屁股刚一挨到大理石,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后仰。
苏语曼帮他调整了半天才让他背后倚着雕梁画栋的大柱子坐好,弄好之后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一排细小的汗珠。
“不要走。”司立轩闭着眼睛突然喊道。
苏语曼吓了一跳,她刚转过身去,还以为司立轩醒来了,回过头却看到他双眼紧闭,像是说梦话。
“我帮你按门铃,一会儿就有人开门来把你接走了。”苏语曼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不去。”司立轩又说道。“我哪儿都不去。”
苏语曼确定了他就是在说梦话,毫无逻辑可言。
她很好奇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于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然而等了半天,司立轩却一个字都不说了。
得,估计是睡沉了,这种天儿外面还下着雨,再
睡下去早晚得出事,苏语曼帮他按了门铃,庭院里的灯亮了起来,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朝大门这边走过来。
苏语曼飞快地扭过头最后瞥了眼司立轩,咬咬牙一转身跑进夜色里,大门吱嘎一声打开的时候,苏语曼正好拉开车门坐进去。
透过后视镜她看见,从大铁门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简凌,她一眼看到睡在大门口的司立轩,尖叫起来:“儿子!你怎么睡这儿了,快醒醒。”
更多人穿过庭院来到门外,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把司立轩从铺满白雪的大理石台子上扶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屋里去。
简凌没有跟着众人回屋,站在黑夜里朝四处张望。
苏语曼突然有些心虚,俯下身子趴在了方向盘上,她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很蠢,因为简凌根本不可能在几百米远的距离外,透过黑漆漆的车厢看到她在里面。
然而她还是保持着压低身子的姿势不动弹,直到简凌放弃寻找回去了,她才重新抬起头。
该结束了吧,苏语曼想,她心神俱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她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和喝醉的司立轩碰上。
司立轩很少喝醉,最近一年醉倒的次数加起来大概是过去二十多年的总和,巧的是每次醉酒之后他总能见到想见的人。
那天晚上他只记得一开始在酒吧里碰到了苏语曼,他走过去想问她怎么会在这儿,苏语曼好像很恐慌的样子。
然后他好像亲了她,也好像没亲,司立轩记得不清楚了,他那天明明没喝多少可是醉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
他甚至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苏语曼和他在同一辆车子里,他们絮絮叨叨的聊了整整一夜,苏语曼跟他讲了很多话。
最后她好像还对他说喜欢他。
虽然是做梦,可是却有种和梦境不太一样的真实感,司立轩说不清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