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曼认出来刚才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小保安,此刻眼睛瞪得更
大,她腾不开手去开车,只好两手抱着司立轩转了个身子,把口袋朝向保安那一边,抱歉地笑了笑说:“麻烦你能帮我把车子开过来吗。”
保安就算不认得她,也该认识她怀里那个半闭着眼睛,头埋在她脖子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男人,于是从苏语曼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路小跑到她的小宝马前。
在保安的帮助下,苏语曼费劲力气才终于把司立轩弄上车。
他平时清醒的时候就是个力量大的人,喝多之后尤其力气惊人,保安要把他从苏语曼身上拽下来的时候受到了他的强烈反抗,慌乱中还不幸挨了一脚。
给司立轩带上安全带的时候苏语曼又花费了很长时间,把他从会所里拖出来已经耽误很久了,苏语曼担心一会儿颜沉厚出来会和她碰个正着,越是心急想扣上安全带的扣子,司立轩就越是不肯乖乖配合。
“别动,让我抱抱你。”司立轩两只比别人要长一点,都是紧实肌肉的手臂像章鱼灵活的触手,牢牢地箍住怀里的人。
“抱你个头。”零下几度的寒夜,苏语曼愣是累出一身汗,踹了他一脚才稍微解气。
等苏语曼返回驾驶室里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司立轩还在耍赖不肯松开她,嘟囔着非要她开车的时候腾出另一手来牵着他的手。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现在就把你踢下去,你自己在路边哭去吧。”苏语曼恶狠狠地威胁道。
许是威胁起到了点作用,司立轩至少不闹腾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苏语曼担心颜沉厚会突然出现,不敢再做停留,一踩油门车子便窜了出去。
车头耷拉的保险杠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苏语曼一想到那天的意外事故就气火攻心,恨不能立马打开车门把身边这位始作俑者给踢出去。
大概是真的怕苏语曼会以狠心把自己推出车外,司立轩一路上都很安静。
也
许是酒喝了那么多,撒泼耍浑闹了一通累了,司立轩歪着脑袋倚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竟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朦胧间感觉冰冰凉的触感划过自己的额头,他砸了咂嘴伸手抓到的却是苏语曼的手。
“呃。”原本想趁他睡着偷偷摸一把他脸颊,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苏语曼尴尬地缩回手解释起来,“我看你脸很红,想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身旁的人却没有回应,苏语曼心里咚咚跳了半天,鼓起勇气侧过头看了一眼,司立轩竟然又睡过去了。
光滑的皮肤反射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冷光,细腻精致的五官好像摆放在橱窗里的瓷娃娃,睡着的他换了个人似的,微微卷曲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在眼睑底下倒映出浓密的阴影……
绿灯亮了,后面响起催促的鸣笛声,苏语曼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自己竟然盯着他看了一分多钟。
“你没救了苏语曼。”她摇摇头,苦涩地对自己说。
开车回司家的路很长,耳边听着熟悉的呼吸声,心绪却忍不住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司立轩。”她像在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叙旧一样,语调轻快地问。
回答她的只有沉重均匀的呼声。
苏语曼忍不住哼起轻松的小调,是她和司立轩都很喜欢的歌手的老歌。
“应该很好吧。”苏语曼自言自语地说,“我猜的,你知道吗,我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你,在国外的时候,就好像我从来没离开过你一样,那些记者真的很无聊不是吗,关于你的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写成大新闻。”
“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拍照技术很棒,每一张拍的你都很好看。”她侧过头,目光轻柔地打量着身边活生生的人。
在她离开的四年里这张脸一直都活在冷冰冰的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