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钦跟在石晓晓身后进了屋子,看见石晓晓站在桌子旁边一言不发地环顾四周,而她那手里的蒸屉似乎无处可放……舒亦钦一下醒悟过来,自己随性之下在屋里“不羁自在”惯了,这一看啊,似乎屋子里有一点点点点乱啊。 舒亦钦意识到这个问题,便立马绕过石晓晓,用自己还能轻松使用的左手飞速收拾起桌子来,将桌子上的东西挤到书架上后,抬手示意石晓晓桌子上可以放东西了。 石晓晓家中是做面食铺子的,说不上有多讲究,但爱干净可是全家都要遵守的规矩。她看着这么马虎收拾的桌子,极为不适地将手里的蒸屉放下,眼中露出嫌弃的意味来。 舒亦钦看出了她的不满,心中有一丝后悔了—— 不该轻易放她进来的。 这两人一个嫌弃一个懊恼,双双在桌子边上傻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了点动静。 石晓晓想起爹娘的叮嘱,瞄了一眼蒸屉,干巴巴地说道:“你吃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我一会儿还要把蒸屉带回铺子。”石晓晓说着瞥了一眼舒亦钦那只还吊着的手臂。 舒亦钦闻言,乖乖坐到了蒸屉前,打开盖子就拿了包子出来啃。 石晓晓默默看着他吃包子,脑子拉拉杂杂地想着这个人一直以来的行为举止,很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舒亦钦去石记吃包子也老被石晓晓瞪,但也耐不住她这么静默的近距离注视。 舒亦钦咽下嘴里的包子,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石晓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知道我被抓不是因为倒霉?……” 舒亦钦觉察出她语气不善,悄悄飞快睨了一眼,心中猜到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而是因为碰上了你这么个倒霉鬼?”石晓晓双臂交叠胸前,语调无比讥讽,“我真的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难得做回好事,却偏偏是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说说看,我该怎么谢谢你?” “也不是不能谢……”舒亦钦小声说着咬了第二个包子。 石晓晓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却也不打算问他了。只不过是看他病恹恹的模样,不想跟他吵,省得回去被爹娘知道了还说自己欺负他。 无论前因如何,他始终还是在事发之后主动站了出来。 仅这一点,石茂山和李春就肯不那么计较事情的缘由。 如果舒亦钦不愿站出来,他们夫妻俩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什么时候能找到石晓晓,找到石晓晓后她会是何等模样都是未知数。 石晓晓再如何委屈,也不当过分。石茂山两人在石晓晓出门前就已千叮咛万嘱咐了,让她不要太过为难一个为她而受伤的人。 石晓晓守着舒亦钦吃完包子便利利索索地收了自家的蒸屉,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径直出去了。 舒亦钦歪头目送她离开,垂眸片刻再望向半掩的院门时,瞳孔里尽是担心。 石晓晓不情不愿地“伺候”舒亦钦吃了三天包子,却发现他的屋子里好像越变越整齐了。 有时候舒亦钦知道她要来,便提前开了门,虚掩着等她进来。有那么一回石晓晓推门进来,十分诧异地发现舒亦钦竟然在院子里,正踩在木盆里洗衣服。 爱干净洗衣服是好事,可是…… 你一个只有一只手可以用的伤患怎么把衣服拧干啊,你告诉我? 石晓晓最终是木着脸帮舒亦钦把那一件件衣服给拧干晾起来了,心里却是不断劝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