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晓在华盛街转悠了一个时辰,直到口渴打算掏钱买碗茶水时才发现自己腰间的绿荷包不见了。 难道是从杨柳巷子出来的时候被几个新来的小毛贼给扒了?可她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像石晓晓这样的巷子老面孔,惯在杨柳巷子下手的几拨偷儿都不去招惹。倒不是说像石晓晓这样的有多厉害,而是杨柳巷子的老人们都是个顶个的精,谁是巷子里土生土长的,谁是来巷子里浑水摸鱼的,只消一眼就能分辨清楚。 而杨柳巷子街窄店多摊密,“老邻居们”互相看顾着点,杨柳巷子几乎就没有什么看不到的死角。偷儿动手脚的时候,只要不动巷子里的人,杨柳巷子的老住民老街坊们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插手。两方人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儿,互相不断财路。 说起来,也是有几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意思在里边。 石晓晓自小长在杨柳巷子,对这当中的门道自是知晓,小时候也见过不懂行的偷儿坏规矩。那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认识的好些哥姐叔婶爷婆都不是省油的灯,整治人的手段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她顺着来去的位置在华盛街上走了两遍也没找到荷包,心里就是不愿回巷子看看,生怕回去就被亲娘逮个正着。 可时间总是不等人的,石晓晓在外没呆多久,天就变得灰蒙蒙的了,湿润的空气里尽是要下雨的前兆。石晓晓琢磨着自己要是等下完雨再回去,估计回家还得面对更大的雷霆之怒! 李春除了对“逃避相看”的事生气,更不喜欢石晓晓夜不归宿。好好的一个丫头,该回家时不回家,难道要等出事儿了才来哭着后悔? 石晓晓进杨柳巷子时,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回到家门口时,张老胡子的摊子已经收了,人也没了踪影。 她进院拴了门,走几步就闻见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 石晓晓走到厨房门边,果然看见母亲在炒小菜。 李春听见动静瞧了一眼门口,随即低头看锅炒菜,嘴里却和石晓晓说着话:“出门不带伞,下雨了就知道回来了?” 石晓晓讨好地憨笑着没敢搭话。 李春得空瞪了她一眼:“衣服头发湿了就滚去屋里换!” “嗳!”石晓晓乖巧应下,赶紧进屋换了身干爽衣服。她换好衣服出来,便主动帮着端菜端饭。 石茂山关了店铺,回来刚好是饭菜碗筷整齐在桌的时候,他瞧见石晓晓在家也没放过机会逗她:“这会儿不跑了?知道饿了?该吃饭了?” “哎呀,爹——”石晓晓撒娇不想让石茂山再多说,哪知石茂山突然板起脸来。 “揉面揉到一半就半途而废,要是面坏掉了可就浪费了!你这丫头下次再这样,我可要好好教训你了!”石茂山说着在饭桌一侧坐下,恰好就在石晓晓对面。 李春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挨着石茂山就坐下了。 三人各自坐好,端着碗就下筷子。 吃了一会儿,李春突然开口问石晓晓:“邓大娘说亲说媒最是有谱的,怎么叫你去相看了两次你就不愿去了?” 石晓晓一口菜嚼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看着李春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实话告诉娘,你这么不情不愿的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不能三番两次地撂邓大娘的脸面吧?她也是好心牵线,并没有要推你进火坑的意思呀。”李春放下筷子,注视着石晓晓。 “是呀。”石茂山也放下碗筷,正色看着石晓晓,“你要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