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江上航行了两日,便到了京城。
池奚宁并没有随齐皓回宁王府,而是随着齐澈回了皇宫。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蛊毒未解,四人还是需要每隔三个时辰接触一次,晚间倒是好说,池奚宁跑一跑就是了。
但白日里就不好弄了,毕竟新年初始,大家都比较忙,最终商议的结果就是,池奚宁留在宫中,不仅白日里三个人都能见着,而且可以慢慢的把宁妃这个身份给下线了。
故而入京之后的第二天,一直重病在床的宁妃,好转了!
得到消息的后宫众人,顿时就沸腾了,三个太妃当即就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表示关切。
之所以没有亲自来,主要是因为宁妃病了太久,她们怕过了病气。
唯有谢太后亲自来了。
她来的时候,池奚宁正在百无聊赖的做着伸展运动,因着她是“久病初愈”哪里也不能去,闷了一天之后,实在有些无聊,便拉着春兰等人一块运动运动。
听得通报,说是太后娘娘来了,她顿时吓的往床上一趟,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来。
谢太后来到床边,看了看她的模样,笑着挥手让周遭的人给退下了。
“行了,哀家什么都知道。”谢太后笑看着她道:“快起来吧,别把自己给捂坏了。”
听得这话,池奚宁老脸一红,掀开被子起了身,朝谢太后行了一礼:“见过太后娘娘。”
谢太后笑着牵了她的手:“跟哀家还客气什么,坐吧,许久未见,咱们说说话。”
池奚宁嗯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谢太后轻叹了一声,看着她道:“谢淮……他还好吧?当年哀家入宫的时候,他才刚出生,那么小的一只,哀家抱着他都怕将他给抱坏了。”
池奚宁想了想现在谢怀孜的样子,笑了笑道:“他现在挺好的,每次都是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心软的事儿,除了有时候孤单了些,其他都挺好。江南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金陵,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
谢太后点了点头:“谢淮出生之后没多久,我就入了宫,之后也只是偶尔瞧见,很小的时候他就被众人说有其祖之风,故而他五岁的时候就接收了司马一族在暗处的势力,那时候齐澈齐皓也已经三岁,齐谢两家已经势同水火了。”
池奚宁闻言叹了口气:“娘娘您,真的不恨先帝么?”
“怎么可能不恨?”
谢太后轻嗤了一声:“因着要联姻,哀家与先帝很早便相识了。许是那个时候,齐家便开始有了谋划,他表现的一副待哀家如珠如宝,将哀家捧在手心的样子。可大婚之后却完全不一样了。”
说完这话,她压低声音凑到池奚宁耳边道:“哀家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啊?!
听得这话,池奚宁愣了:“这事儿……”
知道她想问什么,谢太后轻咳了一声道:“齐澈与齐皓也是知晓这事儿的,一开始是先帝不愿意,后来就是哀家不乐意了,他自己也知道是痴人说梦,故而也不强求。”
“再者,哀家的任务本就是诞下皇子,延续齐谢两家的盟约,他在齐澈与齐皓出生之后便服了绝子药,那就更没有任何同床的理由了。”
池奚宁有些不大理解:“那……您为何会帮着先帝说话呢?”
“哀家不是帮着先帝说话,哀家只是说了实话。”
谢太后叹了口气:“在哀家嫁过来之后,发现先帝并没有守约的意思,那时候哀家就知道,所谓盟约都只是一场空。你想想看,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有多少开国功臣能够善终?更不要说这种类似于共享江山的事情了。”
“哀家提醒过太皇太后,也提醒过谢家,可谢家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