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分明父皇是爱极了母后的,却为何不与母后同房。
再比如,母后分明天真烂漫,却对父皇一直不假颜色。
再再比如,为何父皇临终之时,会同他们说,只要前朝皇室不图谋颠覆齐家,就不要刻意去围剿,赶尽杀绝。
再再再比如,谢怀孜为何当年在宫变那日会入宫,为何入宫却只带了那么点人,若是图谋什么,为何不趁机夺权?
以前那些,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忽然都有了答案。
他一直以为,那是父皇宅心仁厚,亦或是父皇知道,他曾被前朝皇室后裔救过性命才会如此,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般。
是的,虽然还没有看到盟约和字据,齐皓心里却已经有了判断。
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切彻底颠覆了他过去的认知。
齐皓甚至在想,父皇到底是有多硬的心肠,才会亲手给自己的母亲递上了那杯毒酒,太皇太后又是怀着这样的心情饮下的。
难怪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
背信弃义,罔顾人伦,手刃生母。
对祖父和父皇来说,齐家的皇权就那么重要么?
皇兄应该也不知道吧?否则,他不会让自己来江南。
浴桶里的水凉了,小泉子在外担忧的唤了一声:“主子?”
齐皓闻言回了神,朝外道了一声:“本王无事。”
说完这话,他从浴桶里起了身。
从前种种,他已无力挽回,可谢家要的,他一人也无法做主,更何况,事到如今已不是江南与浙地的事情,还有谢家以及那些追随着的血海深仇。
想要化解,仅凭他一人根本做不到。
当务之急,还是先拿到证据,从江南脱身,回京之后与皇兄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若是能弄清楚,谢怀孜想要什么最好,唯有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们才能知道该怎么办。
夜色渐浓,齐皓辗转难眠,池奚宁也睡不着。
她干脆从床上将银票取了出来,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跑到窗台边上,借着月色数银子。
钱啊,都是钱啊!
五十两,一千两,两千两……
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一万三千七百两之后,她这才重新爬上床,闭了眼。
嗯,还是钱能给人安全感。
翌日一早,齐皓就主动提出,让池奚宁去见谢怀孜。
池奚宁闻言看着她道:“这是爷让我去的啊,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齐皓闻言轻哼了一声:“放心,本王不会因着此事同你置气。”
池奚宁刚要松口气,就听得他道:“但是!不得让他靠近你身边半丈之内!”
他可没忘记,谢怀孜对她有意这事儿,不管是真是假,但总归有这么一回事儿就是了!
池奚宁闻言无奈的看着他:“爷,我还没有那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齐皓给了她一个,你心里好像没点数的眼神。
就怕他又拿萧瑾川来说事儿,池奚宁摸了摸鼻子走了,原本她也是与谢怀孜约好,今日去见夏竹的。
依旧是在金陵酒楼碰面,刚上了马车,谢怀孜就轻嗤了一声:“瞧你那做贼的样子,还怕他派人跟着你不成?”
知晓了真相之后,谢怀孜在她这儿,就成了典型的美强惨,对他也没有以往那种,一见面就堤防厌恶的心理,反而还有几分戚戚然。
听得他的话后,池奚宁叹了口气:“我这不是习惯了么?”
谢怀孜闻言又轻嗤了一声:“萧瑾川和齐皓,两人都是天之骄子,却未必适合你。萧瑾川太过聪明,你有任何想法,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除非他当真对你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