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很偏,否则当池奚宁也不会选在这人埋匕首。
大门前鲜少有人经过,等到了晚间直接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六月天气说变就变,此时忽然还下起了雨,夏竹很快便湿了个彻底。
她站在门前瑟缩着身子,看着街道两头,雨水模糊了视线,她时不时擦一下脸,才能看清前面景象。
天更黑了,夏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萧丞相。
又过了许久,终于在街道的尽头传来了马蹄声,一辆马车由远及近,不紧不慢的驶了过来。
夏竹眼睛一亮,连忙抹了一把脸,稍稍整理下仪容,直接站在了大门口,用身体挡住大门等着。
马车和快来到身前停了下来,一个劲装男子撑着伞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站在车沿上皱眉看她,冷声道:“你是何人?”
马车上没有任何标识,夏竹没有先自报家门,而是问道:“敢问,马车内做的可是丞相大人?”
听得这话,男子顿时眉间皱的更紧,他没有答话,而是朝车厢内看了一眼。
车厢内的萧瑾川,推开车窗一角,瞧见了夏竹所在的位置之后,起身走了出来。
莫谓见状连忙为他撑伞,萧瑾川下了马车,来到夏竹面前,垂眸看着她道:“你是何人?来寻本相所谓何事?”
夏竹并未见过萧瑾川,听得他自称本相顿时一喜,连忙屈膝行了一礼道:“奴婢是池国公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奴婢奉大小姐之命,给丞相带句话。”
萧瑾川闻言皱了皱眉:“什么话。”
夏竹抬头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小姐让奴婢告知丞相,今早她奉太后之命前往宫中,太后与她甚是投缘,留她在宫中小住几日。请丞相务必想办法接她出宫。”
听得这话,萧瑾川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道:“那你可知,本相与她的关系?”
夏竹闻言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萧瑾川闻言没有再问,而是轻嗤了一声:“短短几日,便能令下人这般忠心,她收买人心的本事果然不小。”
夏竹闻言低了头,没敢吱声,待到萧瑾川往前迈了一步,她连忙侧身让出了路来。
莫谓抬手敲门,门很快便被打开了,萧瑾川抬脚迈入门内,又停了下来,回身道淡淡道:“进府,收拾好了,本相派人送你回去。”
夏竹正在发愁自己这副模样该如何回府,闻言当即面上一喜,连忙行礼道:“奴婢谢过丞相。”
守门的下人已不是白日里的那人,夏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着头随着萧瑾川朝前走着。
待到入了内宅,彩衣立刻迎了上来,瞧见夏竹微微一愣,不由出声道:“这位是?”
萧瑾川淡淡道:“池国公府大小姐的贴身婢女,你带去下去收拾好,再备辆马车送她回去。”
听得池国公府大小姐这样的介绍之后,彩衣立刻便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当即应了一声是,而后对夏竹道:“请随我来。”
夏竹随着彩衣走了,萧瑾川抬脚去了卧房,随意接过莫衡递上的帕子,擦了擦身上沾的雨水,而后便在桌旁坐了下来。
一张俊脸很是黑沉。
莫衡有些不明所以,出声问道:“主子心情似乎不好?”
萧瑾川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莫谓叹了口气,将夏竹的事情,已经带的话说了一遍。
莫衡一听便着急了:“那怎么办?宁王府那边岂不是要露馅?!”
听得这话,萧瑾川冷哼一声:“她露她的陷,与本相何干?!”
萧瑾川一般鲜少在他们面前自称本相,他这么自称,就代表着已然恼了。
莫衡低声劝道:“主子您想想,宁王对池小姐那般宠爱,池小姐心中定然是有数的,她与宁王相伴那么多年,可遇上了事儿,她信的却是主子。”
“池姑娘她定是将主子当成了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