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回到屋中,一个人静静的坐了许久。
她从未如此清楚的明白,暗卫和池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若是那会儿在河里,她没有被萧瑾川寻到,当真假死离开了,必定会有人因为她的离开,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齐皓,并非只是她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同样的,池国公府亦然。
若是她消失了,春夏秋冬四人,尤其是向她示好表忠心的春兰和秋菊,必然会因她而死。
这就是古代的王权的可怕。
若她自私一些倒也罢了,可她偏偏骨子里,还有点可笑的狭义精神,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旁人,更不愿旁人因她而死。
池奚宁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这回,她是真的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了。
池奚宁又坐了一会儿,外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浑身一紧,出声问道:“谁?”
席墨站在外间,看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是我。”
池奚宁松了口气,难怪她没有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
她正要起身开门,就听得席墨在外间道:“不用开门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你不在,我该去何处找你?”
池奚宁闻言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哑声开口道:“池国公府,汀兰院。”
席墨闻言嗯了一声:“我先走了。”
池奚宁心头一紧,哑声道:“大哥,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席墨闻言迟疑着道:“恭喜?”
池奚宁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她看向紧闭的房门低声道:“谢谢大哥,我绝不会连累你们的。”
“谈不上。”席墨低声道:“在哪都别吃亏就行,我走了。”
席墨走了,池奚宁有点想哭。
MD,早知道会是这样,她那会儿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直接从池国公府消失就好了!
然而,这世间没有那么多早知道,更何况,正如她对萧瑾川所言,她终究还是想活的像个正常人。
不想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池奚宁擦了擦眼泪,纵身出了宁王府。
此时的小泉子已经回到了书房,齐皓见他回答,放下了手中的笔,淡淡问道:“见着人了?”
“见着了。”小泉子笑着道:“爷要不要考虑给宁姑娘单独开个小灶,奴才刚刚瞧见宁姑娘,拿着几个肉包子,就好似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齐皓闻言皱了皱眉:“不是已经让席药不要给她做些奇怪的东西了么?”
小泉子愣了下,连忙笑着道:“是奴才多事了。”
齐皓闻言重新拿起笔,批完一份奏章,忽然开口道:“你派几个人,远远的盯着萧瑾川,不要让他的人发现了。”
小泉子闻言一愣:“盯着萧丞相?这……”
不太好吧?
萧丞相怎么说也是文臣之首,可以说是除了主子之外,陛下最信任的人。
齐皓轻嗤一声:“有什么不好的,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那句已有安排是怎么个安排法罢了。”
听得这话,小泉子终于放了心,这般盯着确实只需要远远的,甚至派几个人在外面打听打听萧丞相的动静就行。
他应了一声是,正要转身离开,齐皓却又忽然道:“此事,不要让席墨、席景和席药知晓,尤其是席宁。”
小泉子闻言一愣,抬眸朝齐皓看去,却见齐皓面色平静,仿佛之前的话不似出自他口中一般。
小泉子低了头,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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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国公汀兰院内,秋菊和春兰正紧张的手心冒汗。
于嬷嬷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人皱了皱眉:“怎么了?大小姐还没起身?”
秋菊和春兰应了一声是,于嬷嬷顿时就皱了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