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低着头,故意落后了两步,低声朝一旁席墨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你们去了何处?”
席墨转眸看她,神色很是复杂。
池奚宁忽然有了种不大好的预感,咽了咽口水低声道:“你……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席墨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了一声:“半个时辰之内,你起码要死两次。”
这话委实不大严谨,死一次就凉了,哪还有机会死第二次。
但是,席墨的意思池奚宁听懂了。
她有些头皮发麻的道:“主子……他今晚去……”
不等她说完,席墨便点了头:“还看了一场火。”
好嘛。
第一次当是发现她是花魁的时候,齐皓定然以为她已背主,另投萧瑾川,对她动了杀念。
第二次就是在刚才,她说拜拜转身离开的时候,若不是齐皓不明白拜拜的意思,此刻她怕也是凉了。
池奚宁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我若是现在抱着主子的大腿痛哭流涕,说我错了,只是一时贪玩,你说主子会不会原谅我?”
席墨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齐皓冷着一张脸径直去了书房,池奚宁垂头丧气的跟着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刚刚来到书桌旁的齐皓,看了眼被关上的门,皱了眉:“关门做什么?”
池奚宁眨了眨眼睛,略带着几分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想给自己留点颜面。”
齐皓微微一愣,而后冷笑了一声:“现在倒是知道要颜面了,本王看你,压根就不知道,何为颜面二字!”
瞧着他的神色,池奚宁知道,他是当真动了怒。
原书里,原主那般不要脸,草菅人命惹了一堆麻烦,齐皓都是忍无可忍之后才赐死,由此可见,他对原主的容忍度很高。
原主是他在大雪天捡来的,武功是他教的,可谓是一手教养成人,其中情义非比寻常,这也是她胡扯之后,还能活下来的原因。
若是寻常暗卫,哪里会给什么机会,齐皓要的,不过是她的解释,给他找一个饶过她的理由罢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池奚宁毫不犹豫抬脚上前,在他皱眉冷目之下,噗通一声跪下,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闭着眼嚎道:“属下错了!属下真的知道错了!”
齐皓完全没料到,她竟然会如此行事,一时不查,竟被她抱了个正着。
他的脸色此刻非常难看,冷声喝道:“松开!”
“不松!”池奚宁非但没松,反而抱的更紧了些:“主子,属下真的知道错了!”
齐皓忍无可忍,一把拎着她的衣领,想要将她从身上扯开,然而扯了几次,压根就没有扯动。
他额头青筋跳动,冷眼看着她道:“起来!若是再不起来,本王现在就一掌毙了你!”
池奚宁闻言立刻松了手,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他,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满是无辜:“主子,属下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她的模样,齐皓揉了揉眉间,很是头疼。
他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关门了。
齐皓放下手,来到书桌后坐下,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这才看着她冷声道:“说吧,错在何处?!”
池奚宁低了头,将想好的说辞一股脑都道了出来:“属下有三错,一错是入青楼当花魁。不该心存侥幸觉得不会有人认识属下,便入了青楼,因为此事一旦被人知晓,属下的颜面事小,丢了主子的颜面是大。”
齐皓闻言冷哼了一声:“还有呢?”
池奚宁抬眸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第二错,是错在不该与萧瑾川有所瓜葛,属下自八岁那年,被主子在大雪天捡回来后,便应当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万不该与旁人再有不清不楚的牵扯。”
齐皓的脸色稍霁:“三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