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维亚首都最大的农贸市场边上是一条古老的商业街,街边林立了一排颇有当地特色市井味道的小店铺:卖肉的、卖副食的、卖文具和各种小玩意儿的,应有尽有。每天早晨,特别是休息日的早晨,这里都会成为全城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随处可见提着购物袋的家庭主妇或是上了年纪的老夫妻前来赶集。 一些熟客也许注意到了近日在转角那家小杂货店里发生的变化:原本那位已经秃顶的中年男店主之外,突然多了一位金发碧眼的高个子美女,负责清点货物、打扫卫生。她总是很沉默,除了刚来的时候向店主确认了一下工作内容,之后便再也没有主动和人搭过话——不过她是个外国人,语言不通,只会几句简短的问候语,平常和店主交流也大多使用英语,多半这也是她选择这里来打工的重要理由。最初,店主还非常犹豫,放不下心,毕竟这女人皮肤白嫩,看上去就是一副没吃过苦头的模样,偏偏干起活来相当麻利,从不嫌脏嫌累,甚至在包揽整个店面的打扫工作后也表现得游刃有余。 漂亮又带有一丝神秘感的异国女人很快成为了店主和朋友的酒桌谈资,三五个被生活的重担压垮的单身汉聚在一起,以一种无礼甚至是冒犯的方式对一名陌生女性的身材样貌评头论足,甚至借着酒劲说起难听的荤话。杂货店店主酒量最好,趁着还没完全喝醉的时候提醒他们说,那女人似乎已经名花有主,她的男友或是丈夫偶尔会来店里接她下班。朋友们追问那男人的长相和身份,已经在醉酒边缘的店主撑着脑袋想了半天,模棱两可地答道:记不得了,大约长得不怎么样吧,反正总是穿得破破烂烂。语毕,醉汉们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自动把这个男人的存在从认知中抹除,跃跃欲试地谈起如何泡到那个外国小妞。 而话题的当事人对此毫不知情,今天也在认真地整理货架——胡桃夹子OSV-96,格里芬精英小队队长,现在的名字则叫做卡嘉·希普诺夫,曾经的纽约酒吧驻唱歌手,如今正在索科维亚一家杂货店打工。 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胡桃夹子把最后一件商品摆到架子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准备去里屋换下工作服,收拾东西回家。快打烊的时间,店里还有两个客人,正倚在柜台边上和店主谈笑,看样子是熟悉的朋友。胡桃夹子隔着几米的距离与店主点头示意,顺带用淡淡的眼神扫过另外两个人,什么也没说,转身推门进了里屋。那三个男人目不转睛地顶着屋门合拢,相互对视一眼,大约是仗着胡桃夹子听不懂他们讲话,索性毫不掩饰地大笑着讲起下流词,似乎在隔着一道门想象女人换衣服的香艳场面。 店门被推开的声音没有引起三人的注意,但当店主感觉有一道凶狠的目光针一样扎在自己背后时,他才忽然回神,有些惊慌失措地推了推仍然沉浸在自己龌龊想象中的朋友。他们后知后觉地扭过头,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只见美女店员那位“长得不怎么样,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正缓慢地移动视线,将对面三个人一一瞥过去。他的动作分明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冷冰冰的恐怖感,叫人动弹不得、难以呼吸,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已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僵硬的尸体。 胡桃夹子听不懂索科维亚话,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男人什么都听见了,而且什么都听懂了。 前一秒还在夸夸其谈的三个人飞快地噤了声,神色不安地面面相觑,显然,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带给他们任何心理上的安慰。杂货店内挂钟的指针走了一个刻度,与此同时,进店的男人也向前迈了一步,垂在身侧的右手已经握紧成拳,哪怕是严实的外衣和手套也遮掩不住其中的力量。就在那一刹那,里屋的门锁被打开,换下工作服的年轻女人提着她巨大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