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属于夏芜的记忆,它或许也属于陆悠生。 晨光微露,夏芜并没有睡着,而陆悠生以为她还在熟睡。他为她掖好被角起身,夏芜听到关门声,才慢慢睁开眼睛。 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安简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而她却是昨天才知道此事。 她知道安简才是他的正妻,当她选择留在陆府时就应该学会释怀,但是她学不会。 “环儿,这个院子太冷清了,”夏芜在未遇到陆悠生之前一个人在千华山时从不会明白什么是寂寞,而来到陆府后它才真正明白这个词的感受。 “二夫人,因为大夫人怀有子嗣,府中的下人们都去她那屋多加照应去了。” 夏芜听后,在原地停顿了很久后,才转身离开。在夏芜转身的那一瞬间,环儿感觉到这院中的女主人很是脆弱,仿佛风轻轻一吹,夏芜就会随风远去。 阿离看着这一幕她感觉自己胸口疼痛无比,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想去拥抱画中的女人。 陆悠生哑声说道:“那一天,我以为我已经安抚好她的情绪了,原来她那时候就已经如此为我隐忍了,可我从未知道。”他在害怕,他感受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给夏芜的伤是在这无形的过程中已经发生了。 看到画中此刻夏芜的记忆,陆悠生只是痛苦却还存有理智,但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彻底崩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么可笑的赌注。陆悠生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不——”陆悠生嘶吼着,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陆悠生,我不懂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呢?” “陆悠生,你把百年给了安简,自那以后我已没有余生。” 那些话统统的都在告诉陆悠生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原来一直都是他在不了解夏芜。自己总是会把那些伤害包裹起来后自以为已经安抚好她,也说服了自己不再愧疚,却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行为对夏芜造成的伤害是更加巨大的。 陆悠生从不想成佛,未遇到夏芜之前,他只是想壮大煜都城,想和青梅竹马的安简平淡的渡过一生。在遇到夏芜后,陆悠生其实只想与一人白头。可是年少愧对的安简怎么办?他想两全,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生都在被一个女人护着,而那个女人却早已被他伤的遍体鳞伤。 陆悠生看着身旁的两人,喉咙微微发紧,“她必是怨我的。我这一辈子都以为夏芜是因为不信任我,因为嫉妒而选择离开。一直都认为她欠我一份信任,可是现在我知道我欠她的怎会只是单单一个百年的承诺,我欠她的是一份完整的爱和我的命。” “我其实从未怨过他,我只是愤怒命运对我们的不公。” 玄默想起夏芜的话,再看此刻的陆悠生,对于局外人的他去看这样的结果,有的更多的是无奈和悲愤。夏芜虽是魔族后裔,可是她却比太多的人来的良善。 “不负如来不负卿,玄默我做不到,遇到她后我做不到忘记红尘,夏芜以死渡我成佛,完成大修,我心中放不下她。噬魂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的心脏就当是一种偿还吧,我若是能帮助合欢,她必是愉悦的。” 陆悠生的身影慢慢模糊,画中的夏芜含泪的看着这一切。玄默知道她看不到,必不是因为陆悠生而流泪,但是他却感觉到夏芜那灭顶的悲哀。 “当你们看到画中的我时,我已经死了。我相信你们能看到我的时候,一定是因为陆悠生使用了祭魂。陆悠生,原来我们的一切都是早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