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远,只靠近门口的地方,尽量不打扰元铃。 这边元铃还在想着裴遂安何时到,那边就听见楼下有吵闹声。 “你这姑娘家的到青楼来做什么?” “莫不是哪位夫人来抓夫君?” “啧啧……还是个瘸腿的夫人,真是造孽。” 元铃一愣,瘸腿?总不至于那么巧吧。 她朝下面看去,看到裴遂安脸色不太好,梧桐扇不耐烦地敲在手心,看上去颇为生气。 元铃皱着眉头:“那是什么情况?” 琵琶女闻声过来,也看到了裴遂安,仔细瞧了一会儿才回话:“大人有所不知,似这等风月之地,常常有夫人前来抓自家夫君留宿,不过以往都是凶悍的正妻,今日难得来了一位文雅的,还是腿上有疾……她家郎君属实不是个东西了。” 元铃终于发现了这座青楼不对劲,从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男子,这点虽然可以用她身着男装给糊弄过去,但这琵琶女也凑近细看了,不至于现在都没认出来。 至于裴遂安就更为离谱,他又没穿女装,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女的? 元铃皱紧了眉头,恰逢此时裴遂安看见了她,两人楼上楼下目光相接,自然被众人注意到了,见这位“夫人”的郎君竟然还是二楼贵客,不少人都闭上了嘴——二楼的客人,终究不是他们能随意置喙的。 琵琶女也尴尬,此刻她也看出了方才被她骂“不是个东西”的人正是旁边这位大人,一时间心一横说到:“奴婢、奴婢去替您把夫人接上来!” 琵琶女慌不择路走了。 剩下元铃和裴遂安对视,元铃竟然心中也诡异地生出几分心虚,她可是用裴遂安给的钱在这里找乐子,眼下他还被气得抿起嘴唇,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委屈。 元铃咳了咳,不过多时,裴遂安终于坐在了元铃身边,他那轮椅上楼梯如履平地,竟然也没人惊奇,仿佛这是正常的一样。 事至如今还能有什么岔子—— 裴遂安说道:“此处幻境编织得过于真实了,看来你所找到的公主正是喜频。” 元铃也有此猜测,见裴遂安不追究其他事情,立时把方才琵琶女所说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裴遂安便道:“这样看来,喜频公主应该是距离此地二百里的梁国的公主,梁王与梁王后伉俪情深,育有一子,乃是十五年前所生,梁王后诞下儿子之后,梁王遣散后宫嫔妃独宠梁王后,但唯独留下了苏贵妃,这苏贵妃在梁王后难产之时,冲入产房,以自己的血为药引稳住了梁王后的胎,此事为梁国美谈。” 元铃皱起眉:“可是那琵琶女说是苏贵妃换了胎。” “你我并不知实情如何,那琵琶女所说也只是一面之词,”裴遂安并未尽信,但道,“唯一可知的,便是的确存在换胎一事——正如眼下你我,你明明是女子却被人认为是男子,我明明是男子,众人却叫我夫人。” 元铃悟了:“看来喜频果然还是有怨念的。” “所以喜频需要你我所破的局,不一定是她作为‘喜频一族’的困局,”裴遂安说道,“可能与她在人世间的过往经历有关。” 元铃点了点头,又随口一问:“眼下梁王与梁王后的那个儿子叫什么名字?” 裴遂安回忆片刻,忽而一顿,才说道:“那位太子名叫蓝实。” 元铃皱了皱眉:“这名字有些熟悉。” “当然熟悉,”裴遂安的折扇敲了敲桌子,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