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一直伴随到我入睡时分。然而第二天晚自习见面的时候,我坐在座位上非常的紧张。他和室友进了教室,一眼看见我,然后坐到了我旁边,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他坐过来的时候,我竟然什么也没对他说,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高数书。这种紧张大概感染到他了,没过几分钟,他起身离开,坐到他室友旁边。之后的日子,依然如此。我即便到现在,也难以理解,我明明喜欢他,为什么他每次过来的时候,我会说不出话,而这种局面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打破。 一个多月后,一次体育课前,他对我说,“叶夕,你下课等等我,我有话对你说。”我点点头。我上完排球课后,便去篮球场外面等他。他把篮球归还给老师后,拿起操场边地上的背包,单肩背着,向我走来。阳光从树影间照在他身上的时候,我感觉他是那样干净温和的一个人。 我们一起沿着操场边的梧桐大道走路,我感觉我们的步伐都不是悠然缓慢的,我们走得有点快,我就低着头,听他不断地说,他的声音很沉静,尽管说得内容让我的心不断地沉下去。两边的树木光影从我眼边匆匆掠过,我却始终不曾抬头看一直在说话的他。我记不得他说什么了,当时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模模糊糊记得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当时不应该如何如何,我点着头,然后我们便从食堂分岔口各自走了。 下午我去附近的龙湖公园,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浩缈的湖水,看了一下午。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我依然坐在后排,依然忍不住等着看他走进教室,依然忍不住看向他上课的背影。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继续追求下去的心思。我也感觉我们不适合,连只是谈场恋爱都不适合。我就是难过便难过,想看他的背影便看他的背影,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慢慢地不想看他的背影。我一任自己沉溺于此,我知道自己不会永远沉溺于此。我觉得森田哲学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我也的确等到某些感觉消失无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又像正常的同学一样毫无挂碍的聊天,那段回忆被我们两个同时很有默契地收了起来。 去上海读研的时候,他正好也去上海工作。破天荒地找了我好几次,还约了我室友一起去外滩玩。有一次在外滩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们两个并肩说话的时候,有个女生从后面上来,问我们:“你们是情侣吗?” 我说不是,他也没说话。 那个女生在后面小声感慨,感觉好般配啊。 我听了就很吃惊,会有人在大街上直接问这种问题吗。 研究生的室友也笃定他喜欢我。她们说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她们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他非常的吃惊。 我听了也很吃惊,就是我和陈文俊已经恋爱三年了,我都快有种全世界都知道的感觉了。但是仔细一想,我和陈文俊异地恋,一个月才能见一次,我和班里男生交集少,他也许真的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不重要,我非常清楚,他不可能喜欢我。那个时候我们刚毕业,刚离开学校,对学校对同学还有很深的感情。因而当在上海学习和工作的同学再次聚首时,会感觉非常亲切。 这种因为共同经历而产生的亲切感觉也很温暖。记得在中航做助教的时候,当时有个学生参加英语角很积极,我们互加了微信。后来我看他的朋友圈,看他发关于沪江大学游园会的推文,我才知道他也是沪江大学的。于是我跟他说我也是在沪江大学读的的研究生。我们都很高兴,我觉得竟然能在家乡碰到上海的校友,真的很高兴。我们还在一起玩笑沪江“红砖”和中航“红专”。 有一天晚上,同学找我,说张羽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不上人。我发消息也没回。我就问他关系最密切的室友。他的室友消息回得很隐晦,我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