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才,但又并不是才高八斗,他早就想要辩过她,好让她瞧瞧,什么是才子! 三年来,晏青所说的话几乎从未有人辩驳,这并不是好事,一言堂从来都是压抑的,也不利于思想发展,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开口,她求之不得:“谢同学请讲。” 谢文彬昂声道:“天地君亲师,我等蒙受皇恩,自当以天子为首,如今天子受制于人,于我等、于天下皆是受辱!如此,我等怎么能视王丞相此事不闻不问?” “好!”晏青拍拍手:“谢同学说得对!” 谢文彬正要反驳她的不赞同之语,却发现她竟是赞同自己,这。 晏青也站起身:“诸位,谢同学所言极是。天子受辱于我等是大耻!可我却想问谢同学一句:匈奴攻占三城,国土有失是不是耻?千万百姓无家可归,山城外射杀一千流民百姓,是不是耻?土族扰边,不敬上国,是不是耻?” 谢文彬正要说什么,又被晏青抢过:“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王丞相坐镇中央,朝中并无大事,可边陲却屡屡出事,我等当为国效力。” “抗匈奴、抚流民、安土族。” “如此,方为忧君之忧!” 台下众人与左右讨论一番,齐声道:“晏同学所言极是!” “我家有壮奴三百,愿献予晏同学,清除匈奴,为国效力!” “我有粮千石,愿献予晏同学,安抚流民,为民造福!” “我有奇士十人,通晓土族言语,必能为晏公效力!” 晏青听了大笑举起茶杯:“今日,当以茶代酒,敬诸位同学一杯!” “有同学如此,天下必能盛世安康,永享和乐!” “诸位!敬安康!” 晏敬诚本来都喊上衙役准备去平息学子怨愤,谁知人到了通学楼,听到晏青这般说长叹一声:“有子如此,我有何求。” 晏青回了府上,管家快步走来:“女郎,老爷在书房等你呢!” 晏青听了转道去了书房,书房内,蜡烛暗了许多,晏敬诚不像之前端坐在书桌后,反倒像是失了力气一般,晏青发现他更加瘦削,突然想到原来的晏青去世不久,晏家一家也横遭乱祸,而这对于天下来说,不过是大乱将起。 如今,晏青十岁开始习武,每隔三月便带领府中数十名轻壮前往云安县外清除匪患。如今三年已过,云安县周围出了名的安稳,再加上通学楼大名,竟然隐约有乱世桃花源的意思。 可她和晏敬诚都明白,如今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晏敬诚坐镇云安是因为朝中高侍郎为他斡旋,若非如此,晏敬诚早被调到别的地方。 如今幼帝登基,对晏敬诚来说是个好机会。晏青此次在通学楼方言,何尝不是隐约拍了朝中王丞相的马屁。 对于朝中大臣来说,晏青手中的东西还太少。 如果想要造反,晏青直接大手一挥召集几千人,以战养战就可,但那不是兵,而是匪患。 她必须手里有粮。 晏敬诚见人来,挥挥手:“快坐下,楼中学子如何?” 晏敬诚知道得一清二楚,晏青也知道他去了现场,听到他的问话也很坦然:“暂时被糊弄过去了。” “暂时。”晏敬诚琢磨着这个词,看着晏青,烛火间隐约看得出晏青还是个出身官宦的闺秀,可他却知道女儿一手连珠箭,就连随着谢家来的老军人都赞叹不已。 这一切都是晏青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