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一杯奶茶。 回了房间,燕涛呼呼大睡,李梅却睡不着,下午不小心睡过了头,现在也不缺觉。看着缝纫机上的衣服,倒也不踩缝纫机,毕竟有声音,怕耽误燕涛休息,就一手拿针一手捏着衣服一针一线缝着,小台灯也是前两天燕晴让燕涛带回来的。 晴晴啊,她的女儿,她的宝贝,她能吃苦,她女儿不行。 李梅没读过书,不懂什么父母之爱,计之深远,却隐约明白自己辛苦一些,女儿就能不那么辛苦......她不懂那些衣服、生意,可女儿喜欢就行,她不懂也没事。燕晴想要的,她都想给。 一针一线满满爱意和憧憬。 这边燕家幸福美满,左家却是鸡飞蛋打,左越的成绩糟糕透顶,左越的父亲左大海辛苦半辈子就为了让他出人头地,可小时候成绩还不错的左越越长大越垃圾,就连高中都是花了不少钱走关系才勉强上了九中。 包工头左大海想要做大做强,可儿子不争气,每次看他都没好气,母亲马秋芳也不是好招惹的,所以经常外出赶项目的左大海一回家就得吵起来,每次都以左越开头,以左越结尾,中间吵架却是什么都有,什么左大海在外面包人,什么马秋芳在家偷人,什么左大海藏私房钱,什么马秋芳养小白脸...... 左越只能躲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听到父亲说起交钱,左大海说当时就是马秋芳故意让他难堪的,给他现金让他丢脸;马秋芳反击:“一个大老爷们在外面干了大半年,一分钱没拿回来,好意思回家吗?老娘给你的钱都是老娘起早贪黑赚过来的,谁知道你的钱给哪个狐狸精了!” “老子怎么没拿钱?左越那狗崽子的借读费不都是老子拿的吗?好几万呢!”左大海本就黑的脸,越发黑了。 瞅见客厅的左越,白炽灯下白的发光,这样的情景没有一点美感,反倒像个鬼,想他左大海从小被人叫左大黑,马秋芳也不白,怎么这小子这么白?自己和马秋芳长得都高,这小子都快十八了,长得还不如隔壁的女孩高,真不知道哪里像他儿子? 左大海越想越觉得自己头顶绿云一片,推开马秋芳走出大门,身后的马秋芳骂骂咧咧...... 结束了。 左越端起一杯热水,半个小时过去,温度刚刚好,蹲在马秋芳身边:“妈,喝点水吧。” 马秋芳推开他的手,温水洒在他手上,耳边是母亲的哭声:“小越你怎么不争点气!妈妈都这么难了,你爸,你爸,你把你爸叫回来啊。” 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的左越,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很累。 让父母离婚?这样的话他说了几次就挨了母亲几次巴掌,或者左大海的拳头。 何必呢? 终于,马秋芳哭累回了房间。左越收拾客厅,摔掉的瓷碗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淋漓,热气流出,有些清醒的痛苦。 左越看向外面,是月光,洒满整个世界,却独独照不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