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商队的地界,到处有荣贺的朋友,自然对你客气。如今离赛哈淖尔就一个时辰,明天过了边境,远水可就救不了近火了。年轻人,少惹事,多听劝。”徐末从谢默手中抽出胳膊,“比如说,屋里呆着,晚上别出门。” 谢默气呼呼地看着徐末离开,明知她是故意收拾自己,但一想到那刀口锋利被她藏进袖筒的短刃,还是不得不忍住脾气。 见桌上摆着骨笛和荣贺给的羊皮小口袋,他忙将东西收起,生怕也被徐末拿去卖了。 当然,这不代表谢默没有别的法子给人添堵。 这个晚上,他就算自己不睡觉,也要让徐末睡不成。 他用那根奇怪的骨笛吹一种难听得要命的曲子,高音心慌气短,低音拳脚相加,气势铿锵有力,实际全无音调。 徐末气得敲墙:“闭嘴!” “我不!”谢默得意,“这曲子助眠。” 第二天一早,徐末套了马车,谢默钻进车里,一路谁也不理谁。 抵达赛哈淖尔时,谢默还生着气,但又不甘心错过街上的热闹,便不动声色地爬出车厢,坐到前面。 徐末似乎也有所反省,往一旁挪了挪,给谢默让出一点位置。 两人一道驾车入了城,片刻之后,集市上的热闹就让谢默完全忘了那点不开心,高高兴兴地东张西望。 “你之前来这,住在哪里?”徐末忽然开口。 “啊?”谢默一愣。 “和做酥酪那姑娘。” “萨仁呀,住骡马市那边的小客栈。比巴彦卓沁的马厩好不了多少。” 徐末没说话,驱车向前,直向最繁华的地段驶去,两侧尽是食肆、酒楼、客栈、卖胭脂水粉、珠宝瓷器、绫罗绸缎的铺子。徐末在一家阔气的客栈前停下,示意谢默下车。 “咱们住儿?妹妹你可算是良心发现了。”谢默又惊又喜,对徐末态度立刻好转。 被唤了妹妹的徐末面色不虞,将车马交给小厮,和谢默进了客栈,立刻有伙计迎上前来。 徐末价也不问,二话不说要了两间上房,谢默瞧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大锅头给的东西收好了?人多手杂,可别弄丢了。”徐末也瞧着谢默,满是关切。 谢默拍拍胸口:“你放心,我随身带着呢。” 徐末点头:“那就好,贵重东西,需得随身带着。” 客栈伙计一面吩咐下人收拾房间,一面指挥小厮泡茶,殷勤极了。 徐末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谢默,道:“天冷得很,喝点暖和。” 谢默一头雾水,心道,这女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好言好语,体贴周到起来了? 他接了茶盅,一面小口饮茶,一面偷偷打量徐末,只见她脸上一点草原锋利也无,眉目温柔,倒像是哪家世家贵族出来的女眷。 他总是瞧着她眼熟,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眼熟。 “今日初一,赶上大集,不如去街上逛逛,有什么你爱吃爱喝的,买来尝尝。” 谢默一听,眼睛亮了:“此话当真?” “自然。你要是累了,便回房休息。” “我不累!”谢默将茶杯往柜上一放,撒腿就往外跑。 他本以为今晚也要禁足客栈,没想到竟有天降好事,此刻恨不得脚下生风,生怕徐末反悔。 徐末便也留下茶盏,跟着这活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