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狗仗人势的婆子,让灵芝当晚就痛快不已,还偷偷喝了一碗酒。 灵芝给白姨娘挽了发髻,姨娘的发质极好,浓密、柔顺,加上姨娘一双浓眉杏眼,只在发间点缀些寻常珠翠,便也是无上的好颜色。 姨娘喜穿淡色的衣裳,象牙月白这些如何都穿不腻,今儿个也是一样,但就是这清淡服饰,让姨娘周身都和渡了仙气一般。 灵芝时常望着镜子中的姨娘发呆,觉得将军眼神儿实在是有问题,这世上竟真有男子会放着这样的仙女不喜欢。 “怎么了?”白木樨看着灵芝走神,不禁问道。 “没……没什么。”灵芝尴尬笑了笑:“灵芝觉得,姨娘很美。” 白木樨望着镜中的自己,自嘲一笑:“皮囊啊,是这世上顶顶好用,却也顶顶不值钱的东西。” 灵芝皱眉不解。 白木樨笑了笑:“走吧。” …… 白木樨到凌云居的时候,李倾海父子果真已经回来了,加上白木樨,一家子人到了个整整齐齐。 父母在上,兄姐站在一旁,年纪最小的李玄乙跪在中间,小小一个。 白木樨远远看着这幅画面,不由苦笑,夫人啊,你我之间这些年的主仆情分,到底是消磨干净了…… 白木樨款步走来,李倾海抬眼望着她,觉得她今日有些不一样,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见过将军,夫人。”白木樨行了礼:“玄乙久未回房,夫人又从未这般召见过玄乙,妾身猜测定是玄乙犯了什么大错,实在有些不安,便过来看看。” 沈氏闻言冷笑一声,但言语上还是一派慈母之相:“玄乙,母亲知你年纪小,不谙世事,也实在不想罚你。但正因你年少,有些道理才应该跟你讲明白的好,这也都是为了你将来着想。你父亲回来了,你姨娘也在,你自己说说吧,今日是怎么在学堂上逞威风的。” “是。”玄乙乖巧叩首,一五一十把课堂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倾海在一旁听着,这桩事于他来说并不新鲜。今日晚膳他是和陛下一起用的,正巧赶上陈天忌入宫请罪,这桩事他已然听过一遍了。 陛下知晓这桩事后非但没有生气,还夸玄乙小小年纪就有将门做派,是个好丫头,就连一向不怎么说别人好话的孟老爷子也夸玄乙是个机灵懂事的。 如今回府,见这丫头被罚跪在此,李倾海也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可知母亲为何罚你?”沈氏问玄乙。 玄乙声音有些颤抖:“玄乙知道。玄乙不该大庭广众颠倒嫡庶尊卑,更不该将将军府卷入舆论风波之中。” 玄乙答完,李倾海才终于听明白了。 “起来吧。”他上前将玄乙扶起来。 “夫君!” 沈氏没想到李倾海会这样轻易饶了玄乙,这无疑是当众驳自己面子,泪水瞬间涌上她的眼眶。 “夫君疼爱玄乙,我又何尝不是。可是孩子错了,若就这般揭过,岂不真要等到祸从口出,才悔之晚矣吗?”沈氏不依不饶。 李倾海见沈氏难过气急,便坐到她身边,耐心解释道:“这桩事我方才在宫里已经听说了,陛下并未怪罪,反倒还夸了三丫头。她年纪还小……” “爹爹偏心!”李倾海还未说完,子规便出来喊道:“爹爹偏心三妹妹!” 李画眉赶忙上前拉她,可怎么也拉不住,子规登时在父母面前又哭成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