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月色入窗,将冷轻言的面色笼罩一层迷离朦胧的样子。
虽然冷轻言的神色多少有一点缓和,可她眼中的坚定始终都没有变过。
权沉已经在医院的这个拐角处和冷轻言对峙了很久,两个人都僵持不下。
权沉率先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墨瑾寒怎么说的?”
冷轻言抿着唇不怎么愿意提起,但她还是说了:“跟你一样,不愿意让我去。”
冷轻言都搞不懂了,为什么偏偏她要出任务或者单独行动会这么的反感?
尤其是和自己关系越亲近的人就越担心她的
安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大哥,我觉得你们好像不太相信我,而且对我自己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权沉将自己的身子隐匿在黑暗中,深邃的面庞已经被黑暗笼罩。
冷轻言的话并不全是正确的。
“言儿,一旦你有了牵挂,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
别看权沉整天冷面相待,甚至在工作上不苟言笑被人冠以各种冷漠的称谓,可实际上他的心比谁都要热。
“可我也有牵挂。”
她的几个护卫她当作兄弟,一旦有了危险她会亲
自去解救,而权家的这几个亲如手足的家人就更不用说了……说起真正还有牵挂的人,自然还有墨瑾寒。
“那就好解释了,你看看你三哥和四哥,哪一个受伤之后你不是焦急万分的,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我们的心情也和你一样,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别说你三哥那样稳重的性格了,就连你四哥平常看着吊儿郎当的性格,一旦知道你这件事情恐怕也会急得从床上蹦起来。”
权陌确实如同权沉所说的这样,权沉果然是最清楚自己四弟的人。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
,是因为害怕,哪怕你出现危险的几率已经降到了最低,这个最低值在万分之几都不行,你应该还记得,接到我的电话知道这两小子出事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反应。”
冷轻言回想了一下,她听到权陌出事的消息,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想要解决那个动手的人,而是祈祷权陌不要出更大的问题,同理权慕出事的时候也是这样。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更加担心他们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暇顾及到底有什么人对他们下此狠手。”
权沉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口袋的烟早就被他
霍霍完了,只能漫不经心地捏着那个空烟盒子,然后捏扁。
“我问你,如果墨瑾寒一定要去欧洲不顾你的反对,你会怎么做?”
冷轻言嘴唇嗫嚅,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好好想一想吧。”权沉温柔的摸了摸冷轻言的头,“我去你四哥的病房看看他,他那边暂时离不了人。”
冷轻言看着权沉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
权沉虽然直挺挺的走过一间又一间的病房,但冷轻言好像看到他肩上的重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扛不住,但权沉却必须要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