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咬着帕子,似是痛到了极致,手握成拳,锤打起自己的脑袋。 花非仪连忙拦住,左右两只手分别压住他的手臂,他挣不过,又开始用后脑勺撞着床板。 “你真是……”花非仪手忙脚乱,翻到他身上,将他两只手腕合到一起,用一只手抓着,压过头顶,腾出的另一只手则抓过旁边一个软枕,垫在他脑后。 他上半身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改用两条腿反抗。花非仪不敢松懈,一只脚跪在他腰侧,一只脚则压住他的膝盖,使他无法乱蹬一通。他终于失去了所有自残的可能性。 “唔——” 他的喉头发出了意义不明的低吼,听着好似野兽的哀鸣。花非仪心里不禁为之一颤。两人面对着面,他两眼通红,直视着伏在他上方的花非仪。 花非仪从他的眼中,忽地感知到了某种难以消解的恨,只是分不清,这恨究竟是冲着她而来,还是别的什么人……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挣扎的力气渐弱。在他完全瘫软下来之时,寂静中突然响起了细微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花非仪疑惑,目光落在他那对犄角上。 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那对角原本平平整整,此时却生出了几道纵横交错的裂缝,缝隙逐渐加深、扩大,最后整对角竟从根部断裂,从他头上脱落下来。 花非仪没见过这等场面,结结巴巴道:“断……断了,你的角。” 他掀开疲惫的眼,并不讶异,吐出嘴里的手帕,沙哑着声音回:“你的药在里面。” 花非仪发觉他气息平稳了些,有好转的迹象,当即问道:“你没事了?” 他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似不习惯听到此类问题。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花非仪顿时松了口气,从他身上起来,转了转手腕,半开玩笑道:“要压住你还真不容易。”说着注意力转移到那对断角上,刚伸出手要拿,忽然想起之前摸他角被躲开的事来,忙低头询问:“我能碰它们吗?” 他愣了一瞬,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拒绝竟被眼前的人记在了心里,甚至记到现在。他嘴唇轻启,默默飘出一字:“……嗯。” 花非仪听他应下,才拿过断角,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挺重,摸起来还有些毛绒绒的触感。 她摆弄片刻,才想起他刚刚的话来,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药在里……”话未说完,她就停住了嘴,怔怔地盯着断角内部,里面正嵌着一颗纯白的珠子状的东西,想来这便是他口中所说的“药”。 花非仪等他说明,但他似乎不愿多说,只半闭着眼,像是累了。 她只好斟酌着开口:“这个药能医治百病?” 他的眼睛完全闭上了,只用喉头发出细碎的音,听起来像“嗯”,似在回应。 花非仪背靠墙壁,抬头望着屋顶,皱眉沉默了半晌,将连日来的线索理了理,最终提炼出几个疑问:“你究竟是什么?怎么会长角?那些人又为什么抓你?” 几个问题抛了出去,但都没有得到回答。叶不秋不知不觉已睡着了。 花非仪凑近了看,指尖放在他鼻下一探,触得气息,才放下心来。她掀起被褥,给他盖严,自己则拉过椅子,坐在桌边。 桌上摊着她的包袱,里头除了一套衣物、两张干饼、几罐药瓶、些许碎银,此外就只剩两样东西。 一样是正正方方的碧绿色玉牌,正面刻着“柳叔节”三字,像是人名;背面则有四字,写着“云州柳府”。 另一样则是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