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无奈道:“有话便说。” 秦玉柔一个激灵坐起来,盘腿坐好,思虑再三回道:“臣妾真的风寒了,能不能养几天病?” 她把“真的”二字咬的极重,仿佛不重一点就好似欺君一般。 李珩心想,这人实在懒惰了些,却因为自己误解她那么多天而有了些纵容,便问:“几天?” 秦玉柔仔细听了李珩的语气,打着商量,抿了抿嘴说道:“两天?要不三天吧……” 李珩忍着笑,想要的还不少:“三天能好吗?” 秦玉柔回道:“应该可以的……吧。” 李珩冷冷笑道:“风寒不行,秦相会觉得这玉楼阁冻着你了,你换一个。” 换?秦玉柔震惊,李珩莫不是知道她所想了,不过好像也没生气。 她顺着话说下去:“那要不就腿疼吧,臣妾今日跪下的时候硌着腿了。” 下午埋怨石头那一出浮现在李珩的眼前,这秦家姑娘还真是记仇,连石头的仇都记。 于是秦玉柔就听见李珩说道:“你是给朕下跪硌着的?” 秦玉柔一听这话里有话,忙摆手,却忘了李珩压根看不见。 她压低声音赶紧澄清:“不不不,是臣妾在自己屋里摸黑起来喝水撞到的……哎,您先别睡!” 李珩从来没听过有人向他提出如此荒唐的请求,竟然让他先别睡,这是又要做什么? 秦玉柔忽然从屏风外走出来,李珩回头看见她身披月光而过。 这般场景让李珩不禁想起书中诗句“婆娑绿迷花影细,数声红雨夜幕寒,有女踩月来”。 今晚月光却时隐时现,他隐约能看清女子长发下的容颜,狡黠而愉悦。 “臣妾有个请求,过会儿臣妾要做出点动静来,怕吓着陛下您,所以您先别睡。但您无需配合,可好?” 李珩回过神来,好整以暇地看戏,这位每回装病还都得动点真格。 李珩摆了摆手,他倒要看看这出不需要他配合的戏长什么样。 只听那头茶碗掉到地上,秦玉柔像样地“哎呦”了几声,立刻有婢女在门前问怎么了。 “本宫没事,起夜磕到了,给本宫拿块湿毛巾来,你们小声点别张扬,皇上睡了。” 这人演戏就罢了,竟然能在自导自演的节骨眼上把她的贴心加进去,实在令李珩有些佩服。 等婢女拿来毛巾,秦玉柔这道才算完成,还专门来谢李珩。 “皇上您真是大好人,祝您好眠。” 李珩心想自己就在床上躺了躺,这好人帽子倒是扣的稳当当。 “那风寒的药还吃不吃了?”李珩问道。 秦玉柔脚步顿住,心虚地回道:“要不不吃了吧,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臣妾冻着了呢。” “不吃药能好?不是真风寒了吗?” 秦玉柔两只手搅在一起,自己说的话得负责起来,于是假装镇定回道:“臣妾委屈一点不算什么,臣妾年纪小恢复得快,这几天准能好。” 李珩不想说话了,一说话可能就得笑出来,他挥手让秦玉柔退下,借着黑咧开了嘴。 她给自己营造的形象还挺好,善解人意又坚强自立,不过是不想去请安,她想拖着就拖着吧,太后说不准都不想见她。 想到这里,李珩的笑便全都收住了,秦玉柔如此拖下去,某些人怕是怕是会更加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