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他亲手将桌上的盒子打开:“秦相劳苦功高,这几年来甚为辛苦。” 这是去年云南上贡的宝链,做工精巧,最难得是中间最大的那颗珍珠里嵌着高僧的舍利子,是当世珍宝。 满座震惊,皆道秦相为朝中肱骨,值得如此。 秦丘恭敬一拜,眼底并没有其他表情,皇帝这是看他杀孽太重,让他压一压啊。 他妥善收起来,看那几位同僚羡慕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舒坦。 皇帝在侧,秦丘一开始也不敢多喝,始终保持着清明,但是架不住来敬他的人一批又一批,不久他就生了醉意。 李珩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准备回宫,他扶着额头,喊那看了一晚上热闹的闲人。 “尚昀青。” 满朝文武都清楚,这位尚大人曾是天子伴读,自然亲厚些。 身着紫色华袍的工部侍中被喊道,站起来耸了耸肩同满桌同僚喝了杯酒后跟上。 秦丘确实是醉了,身子都摇摇晃晃的,李珩让他不用相送。 秦丘摇摇头,带着他们往外走,走到一半实在撑不住,扶着墙说:“臣这女儿啊,没心眼,从小最爱三件事便是吃吃睡睡玩玩,望陛下护下她,一定要护下她,也莫要……莫要忘了对老臣的承诺。” 这话说得声泪俱下,道尽了一个父亲的拳拳之爱。不过秦丘说完就吐了,李珩让他身边的仆从留下照顾。 走出去不久,尚昀青就笑了出来:“没心眼?狐狸堆里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像白兔。” 他们这位陛下面对秦家人的时候心和石头一样,他都不信,李珩要是信了才怪。不过秦丘说的承诺是什么,难不成真如外界所说要立秦家女做皇后? 本以为李珩会像往常一样对他的插科打诨不回应,结果听到李珩突然问道:“据你所知,那秦三姑娘是如何一人?” 尚昀青一声大呼:“你竟对她感兴趣?” 李珩冷笑:“朕是怕日后宫内鸡犬不宁。” 尚昀青不敢笑出声,好奇问道:“陛下喊臣出来就是聊这些的?” 李珩烦躁说道:“朕不叫你出来,你在那桌的嘴角就要咧到天上去了,看着人心烦。” “陛下演技越来越好,臣那是赞赏的笑。”尚昀青带着李珩往外走,不过这秦府着实有些太大了,他们这么一会儿连花园都没走出去。 想起李珩问得事情,他回道:“听说自从秦家二姑娘去了后就郁郁寡欢,这几年基本没在外面露过脸,不过应该也不是外界传的身体不好,要不然秦家早就遍访名医前来医治。” 李珩点了点头,继续问:“还有呢?” 刚才秦丘为了方便说这一句话不知道是把他们带到了哪,尚昀青又不好开口问小厮,便走到岔路口后盲选了一条。 听见李珩还在问,他晕晕乎乎回答:“听说她少时跟着秦钟远的马车偷偷去过边关,还在那边拜师学艺,性子应该挺活络的。” 李珩让他讲重点,别讲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臣的陛下啊,实在不是臣不知道,臣去关注人家未出阁的女儿做什么,这位还是个不能求娶的。” 那秦家是在培养后妃,怎么会让别人求娶。 无奈的尚昀青只能说道:“谁让陛下您宁愿去看运河修建也不去大选的。” 李珩瞥了他一眼,咬着后槽牙道:“塞双眼睛进来,朕还要笑脸相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