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亏太多,就算做件善事。
忽然间,他听到了轰鸣声,像是深山的树林里传来的某种野兽的咆哮。他努力睁起困倦的眼皮往公路延伸出的远方看去,一个模糊的黑点出现了在他的视线里。
然后是更多的黑点,密密麻麻宛若蝗虫过境!
最前方的是一辆黑色的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它就像一只迅猛的黑豹一般往山脚路口的方向飞快疾驰,扬起落叶与尘土。
而在它的身后……数不清的跑车与公路摩托死死紧咬,仿佛一群追捕猎物不肯松口的野兽。曳光弹在为首的那俩哈雷左右织成会发光的密网,明晃的灯光照亮了被追捕者的脸。
见鬼,是那个年轻的客人!司机傻了眼,这家伙究竟是在赌场输了多少钱才能够被对方派人这样追杀?该不会是输了钱之后不甘心,偷偷放火把黑帮的赌场给烧了吧!
“秋名山车神?你居然还在!”客人明显是发现了他,骑着摩托车朝他直直冲来,被这么要命的大部队追捕着,他的脸上居然还荡漾着惊喜的笑容。
“该死的,你不要过来啊!”
司机的困意瞬间被驱赶得烟消云散,刚才一枚火箭弹在他的头顶爆开,弹片把他的前挡风玻璃都给崩裂了!
他当然不敢找黑帮讨要修补车玻璃的前,也不想找这个瘟神要……根本就不是修玻璃的问题!他现在只想活着!他点火拉手刹的速度从没这么快过,唯恐瘟神把他也卷入黑帮的仇杀,只怕下一枚弹片崩裂的是自己的脑袋!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那位客人已经把昂贵的哈雷摩托车抛飞在路边,同时他高高跃起,在司机启动出租车的那一刻,他跳上了出租车的顶棚。
“求求你了大哥,大爷,我喊您大爷行么!我上有三十老母,下有八十娇妻,您行行好,不要把我也拖下水啊!”司机急得语无伦次,颤颤巍巍的脚把油门猛踩到底,“那一百美刀,我还您,还您行么!我车上还有一些散钞,您想要多少都拿去用!”
“大哥,我是乘客又不是土匪,我要你钱干嘛?哦对了,这是我承诺你的,百倍的报酬,去极乐馆可以随时兑换的,就是刚才山里的那间大屋子。”路明非从车顶把一堆花花绿绿的筹码牌抖落到驾驶位司机的腿上。
没办法现钞带在身上太麻烦了,逃亡的时候他想起了承诺过的百倍报酬,于是随手抓了把筹码,这些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一百万吧?自己不算食言。
“要死了,要死了!有钱赚也得有命花啊!我这次可被客人您害惨了!”司机的声音隐约带着啜泣。
“死不了,今天我们谁都死不了我保证!你开好你的车就行。”出租车拐过一个急弯后,路明非终于在车顶站稳身子,“刚才骑车腾不出手对付这些老鼠,现在你负责开车,我负责打爆他们!”
老鼠?哪有老鼠?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快哭了。身后明明只有吃人的老虎啊!还是开着跑车扛着火箭炮的那种!
“往哪开啊客人,您指个目的地啊!不然我绕着满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车技再高也跑不过这些开高级跑车的啊!”
“往东京开,东京都的市区,源氏重工听说过么?不过别走市区,走人少监控少的公路。”
“到东京?这里离东京四五百公里呢!”司机心惊,但也不敢忤逆车顶那尊瘟神,“不过为什么要走人少的公路?”
“场面太暴力,别黑帮没甩掉,再把警察招来了。”
看着极速逼近的车队,路明非抖开他的外套,随手顺来的“武器”终于派上了用武之地!
只见他的腰间别着两把重型战术手枪和一枚枚镀金的钢片,口袋里塞满了柏青哥机的小钢珠,叮咣作响,外衫里侧的暗袋里装满了尖锐的碎玻璃碴子……他望着那些把他逼得狼狈不堪的车队,抓起一把钢珠,嘴角掀起一抹危险的冷笑。
似乎身份转换,老鼠变成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