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切记我的话,务必小心,我们也算是有过命交情的盟友了。”
“家主,政宗先生在门口询问玉藻前的状况如何了,是否需要他增派人手?”美和子的声音又一次在和室外响起。
“告诉政宗先生,谢谢他的好意,玉藻前已经排查完毕,把他请进来吧。”犬山贺对美和子交代后深深地看了眼路明非。
他走到和室的角落,掀开一扇半人高的木板,可容纳一人宽的密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条密道直通玉藻前的一到三楼,出口在屋顶最隐蔽的一处檐角,去把观世正宗一起带走吧,关于政宗先生我会留意的。”犬山贺对路明非说。
“那就多谢犬山家主了。”路明非在钻入密道前回头看了眼老人的背影,忽然笑着说,“其实在校长的心里,你的份量很重的,只是校长和你都是老人了,老人总爱把很多话藏在心里,校长从没有和卡塞尔学院的哪个学生拍照片时站在身后把双手搭在那个人的肩膀上,你应该知道这个姿势的涵义……你能活下来,校长应该是很欣慰的。”
话罢,路明非像是狡黠的狐狸一样窜入密道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犬山贺没有回头,他只是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肩膀,好像那里还残留着老师宽厚的手掌留下的余温,他在静谧的和室中默立了好一会儿才推开和室的门,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朝门口的橘政宗迎了上去。
“政宗先生,真是惭愧,和校长的谈判破裂了,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犬山贺朝橘政宗深鞠一躬。
“谈判成功与否都是次要的,倒是犬山君你,先是在和昂热校长对决中受了伤,又被卷入这么恶劣的袭杀事件,真是千钧一发啊,你没事才是最值得庆幸的。”橘政宗把犬山贺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宽慰,“你可是深孚众望的一家之主啊,蛇歧八家如今可承受不住失去一位家主的噩耗!”
两人一边上楼一边攀谈,路明非也已经顺着密道潜到了三楼,在断檐处取回了他的观世正宗,他向下望去,看到橘政宗和犬山贺恰好行进到他的正下方,于是他趴俯在断檐后,打消了立即离开的念头。
“犬山君,谈判的事交由你来出面真是辛苦你了。”橘政宗忽然对犬山贺鞠躬,“让你独自承担来自秘党的压力,还害得你陷入如此险境,我深感抱歉!”
“政宗先生言重了!”犬山贺连忙双手将橘政宗托起,“我作为蛇歧八家的一份子,还是一家之主,为家族出面乃是我的分内之事,况且我确实曾为昂热校长的学生,这是事实,政宗先生的决议无可厚非!”
“实不相瞒,在前来玉藻前的路上我偶遇了昂热校长,我们之间有过一番彻心的交谈。”橘政宗说。
“结果如何?”犬山贺问。
橘政宗摇摇头,深叹一口气:“昂热对蛇歧八家的怨念很重啊!家族的处境不太妙,看来接下来我们在剿灭‘神’的过程中,不仅要受到来自猛鬼众的阻力,还要随时提防昂热的虎视眈眈。”
“政宗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么?”犬山贺顺着橘政宗的话,不动声色地问。
在他们头顶偷听的路明非的心也提了起来。
“让犬山君你遭遇如此险境我实在愧疚难当,怎么说都不能让你再涉险了,可现在生逢家族与猛鬼众决战的时刻。”橘政宗面色沉重,“不如这样,以免被校长再度针对,在昂热逗留日本的这段时间,犬山君好好养伤吧,犬山家麾下的战力暂时交由源家家主指挥吧,稚生他在这方面比我们都有才能,像我们这样的家族老人也应该放手把战场交给年轻人驰骋了。”
橘政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路明非高悬的心已经放下一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犬山贺的神情,很清晰地看到犬山贺明显有片刻的愣神,他惯用刀的右手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橘政宗的话和路明非猜测的简直分毫不差,触到了犬山贺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