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斑斓剔透的玻璃,宛若一整块巨大的琉璃巨石,光可鉴人,踩在上面就像置身于天空之境;头顶是飞檐与嵴兽,绚烂的丝带从天空飘落,好似倒垂九天的长虹,朱红的木梯盘旋而上,彷佛直连天宫。
放眼望去,整个大厅里都被女孩占据,她们身披半遮半露的绯色和服,在一楼的舞池中组成世上最妖冶的阵列。
大厅的最后方是一面灿金的孔雀屏风,屏风前是一张巨大的翡翠折扇,二十四名女孩位列两侧牵引着折扇开合,风一吹过,漫天的金粉从舞池中女孩身上飞舞腾起,像是降下了一场流金色的雨。
金粉洒落在昂热的肩头和皮鞋上,好像是极乐的世界为他洞开了欲念之门。
二楼是身穿黑色和服的高挑女孩,她们一个个跪坐于地,领口大开,露出如润玉般白净的肌肤,与和服的纯黑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她们每一个的身前都摆放着乐器,三味线、尺八、太鼓、十三弦古筝、还有十七弦琴、萨摩琵琶……应有尽有。
穿着黑色羽织的老人站在她们的上方,隔空对着昂热笑了笑,手中的白纸扇轻轻拍打手心。
曲乐奏响,歌舞升平。
丝竹和琴弦拨弄出清脆的妙响,灿金色的舞姬们随着韵律开始起舞。
上百只金光灿灿的玉腿如林般纷飞起落,动作经过千演白练后出奇的一致,昂热在金色的海洋中漫步而过,五色的光晕从四面八方打来,流光溢彩,霞光漫天。
昂热在浩瀚的女人丛中频频点头,细看之下每个女孩各有不同的美,有的奔放如火,有的娇艳如花,有的温婉如水,有的细腻如雨……
把这么多不同类型的妍丽女孩汇聚一堂,整个日本也只有犬山家拥有这么惊人的实力。
在过去的六十年里,犬山家带领日本风俗业走向鼎盛,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贺一直是日本风俗业当之无愧的皇帝。
曲终,舞罢。
“校长的驾临让玉藻前蓬荜生辉!”舞姬和歌姬们一同躬身,声音如莺燕般婉转动人。
四十八枚礼炮齐齐发射,上万片深红和洁白的玫瑰花瓣从天飘落,将整个玉藻前的地面化为一片玫瑰花海。
昂热踩在柔软的玫瑰花瓣上,拾级而上一路来到三楼,穿着深黑色羽织的男人早早站在朱红色的栏杆旁恭迎。
男人剑眉星目,神采飞扬,黑白交杂的短发干练又硬朗,眼神如电般锐利,虽然老人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依旧能看出沧桑皮囊下的俊朗。
“很久没见了,校长居然还是这么年轻,风采依旧。”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贺躬身行礼。
“你老了啊阿贺,都长白发了,还变得这么威风。”昂热微笑。
“足足过去六十二年了吧,我也该老了。”犬山贺说,“不过这些年我可不是白活的啊校长,我一直没放弃我的珍藏,很早就想邀校长一起欣赏了,今天终于有机会,校长还满意么?”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看看这些女孩,看得出来阿贺你用心了,真是有把你们犬山家拉皮条的家业发扬光大了啊!”昂热重重拍了拍犬山贺的肩膀。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然后张开臂膀用力地抱了抱对方。
犬山贺带领昂热来到走廊的尽头。
拉开门,这里是一间静谧的和室,没有花俏的浮世绘和图桉,四壁都是素雅的纸格,一张长桌直铺在和室的中央,上面放着盛满清水的铜盆,盆中飘着清香的郁金香花瓣。
这里不需要任何的装扮,因为任何的色彩在长桌两侧的少女面前都会暗然失色。
昂热在长桌的首位坐下,距离他最近的两位女孩跪行过来替他把雪茄和酒杯呈上,她们衬衣的领口敞开,露出娇艳的雪白,身下是超短的学生裙,足下是黑色或白色的长筒袜。
普通的学生制服穿在她们身上比任何装扮都要妩媚,和这里的女孩相比,一楼二楼娇美动人